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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勘探早就应该有了结论,就测一个位置能用这么久吗?也许还在测算储量问题,打井开采涉及到很多问题,大家不得不慎重。她好想知道自己家和村子的命运。

今年的猪和鸡蛋钱能还上了孙红叶家的外债,姥姥家的仍要等到年底那头猪。好像有段时间是不允许家家养殖的,具体的她忘记了。从现在起应该记录一下社会发展动向,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到这个时间段。

一群孩子又开始朝扫大街的那几个扔石子了,冰兰继续跟那几丛树枝奋斗。知了都上了树,范玉军开始转战蚂蚱,他和肖建国捉来蚂蚱就来找冰兰。冰兰也乐得为他们辛苦一下。

砍断最后一根树枝,眼前就是一片树根,由于时间久了,这里底下应该是盘根错节的。冰兰拿起一个兵工铲从一头挖,遇到树根就砍断。对于闺女执着地要清理这一片地方,田桂敏是劝阻无效。也许就像孩子说的,她就喜欢。

没办法,为了减少闺女的活计,范大伟不得不趁下工时间帮着刨树根。树根纠结着成片,看闺女很有耐性一根根挖,基本上就是拆一团乱麻。

怎么闺女就有这个爱好?爷俩慢慢竟然挖出一个大坑。坑出来,却成了肖建国和范玉军的玩具。两个人上上下下的跑着玩,不一会儿便被冰兰赶跑。还不去抓蚂蚱、捞田螺!

剩余的慢慢挖,也不是一俩天就能弄完。夏收后,村上的大会改为晚上在晒场上开。万丰收仍不余余力叫嚣着阶级**,肃清反GM,打倒一切牛鬼蛇神。

那些被□□的身体被弯成九十度,身上衣服脏乱不堪。冰兰一次次看后,她能感觉到那些人从愤怒慢慢已经麻木,或者他们只剩下求生的本能还残喘着。这样折腾的结果是有人被斗倒了,真的倒下了!

第一个便是孙玉琴的妈苏瑾,民兵连的小青年一脚踹去,没控制好力度,苏瑾一下子从台上栽下来,头正好撞到柱子下面的石头上。

头当时就磕破,鲜血染红一片。人不一会儿就没了呼吸。那晚大会草草了事,特务份子死了那是畏罪自杀。冰兰心生悲凉,此时的人性都没了吗?

孙家兄妹草草掩埋了苏瑾,随后去县里报道,去修运河。冰兰感觉大哥是那么无助和悲哀,他一定很痛苦,却很无奈。

仿佛感觉到儿子的变化,家里气愤很沉闷,很少人在饭桌说话。这样几天后,村上在审判大会上突然宣布,各家不准养猪养鸡,甚至种菜,那是资本主义的尾巴。

这一下子炸了窝,“为什么不要养?不让养我们一家人怎么活?”

“对呀,不养鸡小孩子吃啥?”

“不养猪拿啥卖钱?我们买包洋火还要两毛呢?家里就不添衣服了?就不嫁闺女娶媳妇了?”

“吵吵什么?这是上级的指示精神,怎么你们对D对社会有意见?难道你们忘了谁让你们吃饱饭的了?养殖是集体是事,以后都归生产队。由生产队统一交给国家,个人不允许做买卖。那是资产阶级作风,会腐化我们的斗志。资产阶级那一套我们决不能要.......”万丰收意气风发,叉腰挥手做着宣传。

不让养鸡养猪,那家里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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