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轻声细语,祈云却听得心如战鼓,“我早知道你心情,可今番听来,却是别有滋味上心头。芸娘,你想做什么事只管去做,便是出天大的乱子,我也给你担着。”她伸手揉着芸娘的头,眼里满是温柔的情意。
芸娘微微一笑,将双手掖在腰间作了给行礼的姿态,“谢谢将军的担待。只是我做事,是断不会生出乱子,这个却是请将军放一百二十个心。”
祈云笑着刮了一下芸娘鼻子,“我芸娘乃当世诸葛,这个却是本将军胡说八道了。”
芸娘掩嘴,胸口闷气尽数消散,羞她,“却是没见过你这般吹擂的。”
祈云眼神柔柔的看着她,“严明月真是个幸运的人,当年不过与你一句半句好话,却让你记住了这许久,还梦里掉金豆子了。”
“父亲常说,察人于细微。她能在我贫贱不显之时挺身而出为我仗言,在我狼狈落魄之时好言劝解、不离不弃,可见人品显贵,值得深交。既是朋友,她有危难,我自当相助。”
祈云认真的看着她,许久叹一口气,“芸娘,我刚才说错了,我刚才说严明月是个幸运的人,错了。我才是。严明月曾小恩小惠于你,故而今番能得到你相助,然而我什么也没做,还做了些让你伤心难过的混账事,却得到了你的情意,这是得多大的幸运?”
芸娘笑了笑,“将军怎么能这样说呢?将军的温柔与好,难道我还不知道吗?昔日我之所以难过纠结,不过是因为对你有情意,若无昔日的难过纠结,又哪得今日的朝朝夕夕相对?”
“真的吗?”
芸娘肯定的点头。
两人又是好一番绵缠温柔,待起得床来,已近日薄。两人起来各自洗漱,又吃了些茶点,祈云去议事帐处理事务,芸娘派人唤来王听事,先问了几句安置章清玄的事,因为章清玄毕竟不是祈云的从属,祈云不好公开招待他,彼此初步议商完毕矿藏确认和行事步骤后,就由王听事安排下去歇息了,只待北平府的工匠一到就出发同往平安县验矿。
王听事表示一切安排妥当,芸娘满意的点头。又问:“我听闻王听事武艺高强,曾随将军征战,故而也在京城也待过一阵子,后来才随将军回了北平府。不知听事对西城候可有耳闻?”
身为一个下人,就要耳聪目明举举一反三。王听事见她与严明月亲厚,早着人把西城候府邸摸了给清楚,就等着芸娘咨询了,听闻芸娘果然询问,马上笑答:“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