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拍着我的背,语气像哄孩子般轻柔:“鹞,你醉了,我扶你回去。”
她半扶着我,将身后的门闭上。
我一个转身,将她顶在门上,狠狠吻了下去,泪流满面。口中,是眼泪咸淡的、苦涩的味道。
许久后,我才放开她,踉跄的回到榻上,胡乱拉了一下被褥盖上。耳边,是她淡淡的叹息,她似乎开口说了一句什么,然而我头脑昏沉,听不甚清,只记得她为我重新理了被褥。
早晨醒来,头还是痛的厉害,我扶着额,披上外衣。
澜樰推门进来,端着铜盆,用布占了清水,轻轻的在我脸上擦拭。
我心跳的厉害,一动也不敢动,一句话也不敢说。
擦完了脸,她转至我身后,解开我的发髻,用发梳一下一下细细梳着:“鹞,我从未为你梳过发。”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对上她的眼:“樰……”
“回到皇宫以后,我会住在雀灵宫,我不会去看你,你也不必来看我。以后,你我会成为太上皇与皇太后,身份或许有所不同,可是什么都不会改变。但现在,我也想要贪心一下,忘了晴柔,什么都忘了,我只是你的樰,你只是我的鹞。”她轻轻的从后面环住我,将脸贴在我的背上。
我轻笑:“好啊,现在,我们只属于彼此,再没旁的身份。”什么也不必顾忌,没有晴柔,没有天下苍生,没有皇帝与夫人,有的仅仅是,携在一起的,两个相爱的人的手。
☆、孤鹤
二哥死的那日,雪下得正大,我与澜樰穿着素衣,站在王府门口嘈杂的人群中,遥遥望着漫天的白幡。
周围喧闹无比,我的眼里却只余一片白茫茫。
从清晨站到傍晚,拉着澜樰温暖的手,一刻也不曾放开,直到府门关闭,众人散去。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朝着镇国府的方向,深深一揖,几滴泪悄无声息地落在雪地上。最近不知是怎么了,总是想起从前,总是容易伤感,或许,当心里住进了一个人后,才会打开原来坚硬的外壳,变得柔软吧。可惜,这柔软,也不能长久。
拉着澜樰往回走,在拐角处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