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家人在那边过得非常滋润,时不时有人送礼。
他父亲虽然职位不错,可工资却没那么高。已经在鄂省买了房,家里各种稀奇的电器也不少。不像是他父亲的工资能负担的。
或许,父亲真侵占了国家的资产。
难道,几年前,父亲动用关系,将他跟儿子弄到星城来,已经是未雨绸缪了?
那时候,父亲的说辞是,因为他自己没退休,儿子孙子就没有更好的职务,出不了头。让他们到星城来试试。
说不定有更多的机会。
刚好岳父那也有关系,星城这边有岳父的朋友。
索性,他们全家就过来了。
现在回头想想,似乎早就有征兆,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爸,你在想什么?”
白安城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白父很快就回神了,他看向儿子:“你媳妇没事不,又见红了?”
白安城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应该没事,医生说没事。”又补充道,“医生说,只要她不瞎想,老老实实静养,孩子肯定平平安安的。”
白父点点头:“外头的事,别告诉她了。还有你妈也是,不该让她知道的事,还是别让她知道。”
“我知道。”白安城道,“到现在,妈都以为外公外婆只是过来看病的。她以为您只是休长假。我媳妇就更加不知道了。”
“那就好。”
话毕,父子俩就陷入沉默当中。
许久,白父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他:“你的事怎么样了,还这么跟余安邦斗着?”
白安城苦笑:“最近发生了一些事,你还不知道……”
他将舒有志放火烧人家仓库,又被人用水淹了仓库的事说了。
“你打算怎么办?”白父语气平淡地问。
“我不会管,也管不了。”白安城无奈地道“我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
白父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白安城就搓了一把脸:“爸,你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家里情况是这样,我早就不想跟余安邦这么争下去了。对他,对我,都没有好处。而且,他耗得起,我耗不起。”
“嗯,”白父就点点头,“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你也是要当爸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做事之前,先想想家里。这以后啊,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没人帮你兜底了。”
白安城鼻子一酸,差点眼泪掉下来。
父亲这话,感觉像是交代遗言。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可明明大家都好好的。
“爸。”他强忍心酸,“咱们家会度过这次难关的,你别想太多。爷爷那边,这些年关系网也挺多,他要落难了,肯定有人帮忙。都说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些人就是为了自己,也不会眼睁睁看着爷爷遭难。”
“但愿如此吧。就是你爷爷那人,太过自信,又胆大妄为,什么话都敢说。我怕是落了不少把柄在别人手里。可惜咱们自身难保,也鞭长莫及。我想着——”
“什么遭难,什么自身难保,什么鞭长莫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门“哐当”一声被推开,黎秀慧焦急的面孔就出现在父子两跟前。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读出了糟糕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