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容谦言眉目柔和,若那庭前芝兰玉树。
设想了一下衡玉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会是什么语气,又会说出什么话,容谦言勾起唇角,笑容雅致,温声道:
“我的命好与坏,和旁人有什么关系。倒是有些人,命已经那么坏了,怎么还学不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读书学习考取功名上呢?”
看到那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容谦言忍不住一笑,没再停留,直接往房间里走去。
难怪他家玉儿妹妹总是喜欢找人斗嘴,在站住“理”一字之后,再把人怼得无法开口,这种感觉实在是爽快!
——
衡玉不知道她容兄长学坏了。
明明是自己忍不住要出声怼人,最后居然还把一切都归罪到她的身上,觉得这件事是从她身上学来的。
如果知道,她肯定得感慨一句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连被君子之风浇灌茁壮成长的小树苗,居然也学会了推卸责任。
这实在是有些要不得啊。
马车一路碾过青石地板,进入镇国公府的门,最后稳稳停在后院。
衡玉掀开马车帘下来,就瞧见肖嬷嬷正站在那里笑眯眯等着她。
衡玉脚步轻盈下了马车,走到肖嬷嬷面前,眉梢含笑道:“嬷嬷,我今日有很大收获。”
肖嬷嬷扶住衡玉,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鬓。
听到她那激动的语气,再看她那高兴的神情,肖嬷嬷笑问道:“有了什么很大收获?玉儿能不能和肖嬷嬷说说?”
两人一边往厅堂走去,衡玉一边把今日之事告诉肖嬷嬷。
等来到厅堂见到傅岑,傅岑冷哂一声,问她:“今日又去哪里胡闹了,都要用晚膳了才回来。”
衡玉往傅岑对面一坐,“我今日去了湘月书院。”
傅岑来了些兴致,他连忙追问道:“你去湘月书院干嘛?难道是去悟色老师人选?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
衡玉端起杯子抿了两口水,在傅岑催促的目光下,慢慢把刚刚告诉肖嬷嬷的话又重复一遍。
末了,衡玉眨着眼,好奇问傅岑:“祖父,你知不知道他们口中的陆大人是何等风流人物?”
她瞧见傅岑拧紧的眉头,心下忍不住泛起嘀咕:难道这位她命中注定的老师……风评不太好?
“祖父你快些开口,可别打哑迷了。”衡玉不由出声催促,“难不成凭此事迹,你还是没猜错那位陆大人的身份。”
傅岑瞪她一眼,“急什么急,你也太小瞧祖父我了,这朝堂上还真没多少消息能瞒得住我。更何况是这种早就走漏了风声的事情。”
对这句话,衡玉倒是没反驳。
镇国公傅岑本就是当今陛下的心腹,只忠于当今圣上一人,从来不结党营私。
这种信任,在她父亲战死沙场,镇国公只剩一个老者一名女童后,达到了最顶峰——毕竟现在镇国公府的荣辱,的的确确只系于当今陛下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