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都想赶快把事情给办了,结婚的日子也定的近,再有一个半月,齐长福就领着人来接亲,许招娣不到结婚的年纪也没事,先把生米煮成熟饭,等生了孩子之后再去领证也来得及。
乡下地方嘛,结婚证有没有都一样。
等齐家人一走,王菊芳就到了里屋把这事儿说了,坐在炕边上,她神情少见的温柔:“招娣,娘知道你心里边不乐意,可事情都这样了,你就得认命。咱们女人到婆家去,那就是第二次投胎,哪有顺顺当当的?关系都是自己处出来的……”
燕琅倚在墙上,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王菊芳看得恼火,推她一下,说:“娘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咋好赖不分呢?”
燕琅撇了撇嘴,说:“娘,你有这个空不如去管教一下盼娣,就因为彩礼钱的事,她这几天对着我瞪眼珠子,不知道有多不服气呢!”
王菊芳原本就因为她这态度而憋了一肚子火,再听燕琅煽风点火,阴沉着脸出去找到许盼娣,一巴掌抡圆了扇在她脸上:“招娣是你亲姐,为了咱们这个家,也为了光宗,书都不读了,没多久就得嫁出去,你成天摆个臭脸子给谁看?”
许盼娣心里委屈,捂着脸说:“娘不敢朝姐发火,跟我厉害什么。”
王菊芳又是一巴掌扇过去:“你还敢说!”
许盼娣的泪珠子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王菊芳见状就去拧她的嘴,凶神恶煞道:“你哭丧给谁看!”
许盼娣吃痛,一溜烟跑到门外去了,回头看一眼,就见燕琅坐在窗边幸灾乐祸的看着她,神情中难掩得意,她咬紧嘴唇,目光难掩愤恨。
许家姐妹几个住在一起,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脱了外衣,靠近燕琅一点,威胁着说:“姐,我知道你想跑,我会盯着你的,你想都别想!”
燕琅听得嗤笑一声,扯住许盼娣头发,“啪啪啪”连扇了她几个耳光。
许盼娣惊呼一声,瞬间哭叫起来,隔壁屋王菊芳跟许大柱听见动静,拉开电灯,有些烦躁的问:“大晚上的,都在闹什么呢?!”
燕琅抡起枕头砸在许盼娣头上,然后就跳下炕,一把将门拉开,气势汹汹道:“盼娣叫我把那五百块钱给她,不然就叫我走着瞧!娘,你看怎么办吧,我算是明白了,不把这点事给掰扯清楚,咱们家就永远不得安宁!”
彩礼的事儿王菊芳早就有了定论,更别说再过一个多月大女儿就要嫁出去了,她只想着顺顺当当的把婚事办完,哪里能容忍许盼娣一次又一次的作妖。
这会儿听燕琅这么一说,她觉也不睡了,胡乱套上衣服,到厨房去找了根烧火棍,抡着就进了屋里,没等许盼娣反应过来,就直接打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