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伦读出了挑衅的意味。
几年前,他命人将盖瑟带回来觉醒后按照惯例让其参与杀戮,但在那之后他很快发现了异常。
——盖瑟对鲜血没有任何渴望,纯粹出于生存的本能才会汲取。这对于一个血族来说无疑是一种“噩耗”,而对于未来将掌控绝对权势的纯血种来说,更不是一种好事。
没有欲.望,同样会失去野心。
但是现在?盖瑟明显已经能尝出、并分辨出血液的味道了。
沃伦知道,他是故意的,是故意将这一点以一种漫不经心的挑衅姿态告诉自己。
“Gaiser.”他忽然出声。
盖瑟抬头。
四目相对,剑拔弩张的气氛隐隐浮动,沃伦蓦地起身,转身前冷冷抛下一句:“跟我来。”
……
钟虞一个人独自坐在原地,或许是出于谨慎,或许是她实在不想喝一群不熟悉的血仆提供的血,她端起酒杯后很快又放下了。
刚被转变不久她的确应该有很强的对血液的渴望,但是盖瑟喂给她的血很大程度缓解了这一点。
刚才盖瑟起身和沃伦离开了大厅,走之前屈指蹭了蹭她的耳侧,“不用怕,我很快回来。”
两人离开后,气氛先是沉闷了一会,接着那些血族便自顾自地宴饮起来,他们身后的仆人手里端着永不会空空如也的托盘。
忽然,坐在对面的年轻女人起身走了过来。
钟虞抬眸,坐在位置上没有动。
“你叫什么名字?”女人眯了眯眼,语气算不上友善,甚至还透着一股高傲。
“询问之前先自报家门恐怕才是有教养的表现。”
“你!”
女人明显有些恼了,手挥动时无意中打翻了钟虞桌上的酒杯,血红色的痕迹在桌上蔓延开。
钟虞皱眉,本能地伸手打算把酒杯扶起来,面前的女人却也同时伸出了手,好像和她有同样的打算。
突然,钟虞手心里被人飞快塞进一团异物,她蓦地抬起头,发现深红色长发的女人神色变得有些空洞。
她心里一惊,压下疑惑,鬼使神差地攥紧手心,换上一副不悦的表情。
“你太不小心了,是不是应该向我道歉?”
“……抱歉。”女人说。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她的神情恢复如常。
身后的仆人立刻上前,“抱歉,我立即为您新换一杯。”
弗莉达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一瞬间体会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茫然。
接着她意识到自己打翻了酒杯,还向对方道了歉,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竞争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