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瑟瞥一眼沃伦右手边的位置,目光里浮现出一抹冷淡的嫌恶。
对于别人来说遥不可及的高位,对于他来说依然屈于人下——他有自己的领地,以后也会夺走沃伦所拥有的一切,那种至高无上的睥睨才是他想要的。
但……
想到准备好的戏码,盖瑟垂下眼,带着少女在位置上坐下。
“你来了。”沃伦慢慢开口。
盖瑟慢条斯理地颔首。
大厅之中落针可闻。
沃伦眯了眯眼,吩咐奴仆:“宴饮开始。”
话音落下,仆人们鱼贯而入,手中稳稳当当端着托盘,上面摆放着镶满宝石的酒杯。
毫无疑问,里面都是新鲜的血液。
虽然许多血族喜欢自己“捕猎”,以体会到血液绝对的新鲜和从动脉中喷薄而出时的生命力与热度,但对血族之中上层的贵族来说,他们会需要一些不那么“野蛮”的场合。
就像现在,他们只需要享受现成的、还温热着的血液。
仆人们开始由上而下依次将酒杯摆放在在座宾客的桌面上。
身影交错间,钟虞忽然感受到一束灼热的目光,她抬眼望过去,发现是一位一头红发的年轻女性。
对方凝视着她,那种目光很微妙,算不上友善,但是钟虞猜不透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不动声色地对视了一会,她想了想,错开目光,悄悄在桌下伸展手指,在盖瑟的掌心中慢慢写着字。
【那个人,是你的未婚妻吗?】
写完最后一笔,钟虞手指蓦地被男人攥住,像是落入猛兽口中的可怜猎物。接着,他修长的手指强硬地拨开她的五指钻.入指缝,来回意味深长地轻蹭着。
钟虞手指颤了颤,正要缩回来,盖瑟的指腹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你嫉妒。】
好吧,未婚妻当前,此情此景,她的确应该嫉妒。
于是钟虞配合地表现出企图辩解的不满,指尖在对方掌心划拉几下,最后“自暴自弃”地收手了。
她垂着眼,一动不动。
盖瑟轻笑一声,轻飘飘的笑意里被她听出了格外满意的意味。
他抬手端起了酒杯,垂眸淡淡睨了一眼,送到唇边。
暗红色的液体缓慢倾斜,随意尝了一口,盖瑟不轻不重地将酒杯放回去,冷淡道:“比起你的血,差远了。”
距离他们最近的沃伦瞳孔骤然一缩,他抬眸循声看了过去,正好对上金发青年懒洋洋掀起眼时沉沉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