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缓缓推开,里面的座位从层层台阶上最高点分布至两侧,就像国王和他的臣民。
座位都空着,只有最高处的扶手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身侧一左一右站着一对男女。
得益于优越的视力水平,钟虞能看清楚那三个吸血鬼的样子。
坐着的显然就是沃伦·伯赫曼,金色的头发同样醒目。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五官几乎就像是盖瑟的同龄人,但是气质显然更加阴郁沉稳。
他右手边的男人钟虞不认识,但左边的女人,她在画像上看到过。
阿尔莎·伊凡。她的母亲。
阿尔莎并没有看她,而是微微侧着身目视前方,好像此刻走进大厅的不是从前和深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只是个陌生人。
想到这一点,钟虞心里涌现出一点奇异的感受。
“Gaiser.”沃伦坐着淡淡开口。
盖瑟面无表情,繁复的领口与领结衬托出清晰利落的下颌线与殷红的唇,语气冷淡,“把阿尔莎交给我。”
“这是阿尔莎和……”沃伦目光轻轻瞥过钟虞,“和她之间的事,所以应该是你把她的女儿交给她,让他们自己处理。而你,我另外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必须在场,直到仪式彻底完成为止。”盖瑟不耐地掀起眼,眼里像凝了冷霜,“至于你说的东西,我不感兴趣。”
“僵持不是明智的选择,Gaiser。”
“你的脸藏不住你的意图。”
“意图?”沃伦站起身,慢慢走下台阶,“什么意图?你觉得我会杀了她?不,当然不,我会将决定的权力交给阿尔莎,阿尔莎给了她生命,也能决定她是否能获得第二次重生。”
“我转变她,赋予她重生的机会,”盖瑟冷冷道,“只有我能决定她的生死,其他人无权插手。”
“但很遗憾,一切并非如你所愿。甚至你可能并不爱她——可笑的兄妹之情,还是血族天生旺盛的占.有欲?”
盖瑟脸色顿时彻底冷了下来,他压下恼怒,克制着獠牙生长的冲动。
爱?兄妹之情?
占.有欲?
“或者,你来做选择。”沃伦转过头。
钟虞对上他的目光,听着他继续说:“那是你的母亲,你需要得到她的承认与谅解,这无可避免。还是说你想永远当一只Gaiser羽翼之下的雏鸟?我猜你一定还没有咬断过一个人类的脖子吧?”
“您不必用这种方法刺激我。”钟虞微微一笑,“我可以答应谈话,但我需要一个保证。”
攻略似乎停滞在了某个节点,她正好需要一些帮手来推进。
沃伦眯了眯眼,“你敢向我讨要保证?”
“我需要确定我能在谈话结束后安然无恙地回到他身边,”钟虞没有拐弯抹角,“如果我没猜错,解除誓言的方法就是杀了我,对吧?如果你们想要诚心进行谈话,那么就不能采用这样的方式,否则我们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毕竟,谁会蠢到来送死呢?”
“噢,原来你是要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