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副官皮笑肉不笑地从卫兵手里接过她的手包,干脆利落地打开,垂眼看清后面色微顿,接着有些复杂的抬起头来。
他轻嗤一声,将包递回,钟虞面色不变,抬手接过。
她没有低头去看,而是合上提在手里,“我可以走了?”
“枪响时,钟小姐听见的动静是从哪个方向发出来的?”
“具体的我记不清了,只感觉离我很近。”
“行凶的人你认不认识?”
钟虞略作回忆,“不认识。至少我不记得见过。”
何副官眯了眯眼,阴晴不定地盯着面前的女人,“傅聿生身上没带枪?”
“据我所知,没有。否则上楼追行凶者时又为什么要借用你们的枪?”
的确如此。何副官没说话,刚才他追上去时,二楼楼梯口外走廊那一段上横着两具卫兵尸体,而傅聿生则捂着腹部倒在靠近窗口的地方,另一只手里握着陆充的那把枪。
他去将人扶起来时也已经小心检查过,傅聿生身上的确没有别的枪了,无法与加藤幸川身上勃.朗.宁手.枪打出的伤口吻合。
那么,兴许行凶者和傅聿生位置靠近这一点,真的只是个巧合……
“钟小姐,排查也是万不得已,多有得罪了。”何副官勉强笑了笑。
钟虞轻轻颔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朝大厅门口走去。
“等等。”
她脚步一顿,攥紧手停下。
“钟小姐。”
钟虞转过身。
何副官上前几步,看着她笑了笑,然后接过卫兵手里她那条白色毛裘披肩递过来,“你忘记这个了。”
“多谢何副官。”她佯装恍然,将东西接过,转身时自如地将披肩重新披在身上。
直到出了大厅走下台阶,最后坐进来时送他们的那辆车里时钟虞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拢紧披肩,身上的冷意还没有完全消退。
窗外的灯光透进车窗里,她直视前方,轻轻捏了捏手里提着的手包。
——只有零星一点化妆品与手帕,至于那支勃.朗.宁则消失无踪。
*
三个中枪的人先后送去了东力医院,但很快医生便宣布加藤幸川与陆充的死亡。
而傅聿生的伤则没伤及要害,缝针包扎后就被安排在病房里休养。
钟虞站在走廊上,原本正犹豫要不要去傅聿生的病房看看,结果却听见走廊另一侧传来陆琼玉凄厉的哭喊声。
“爸!”
“不可能!你们这些庸医!陆家有的是钱,我命令你们给我抢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