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顿时哗然,朝臣跪了一片,“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陛下乃千金之躯,如何能做亲征这样危险的事!”
“好了,住口!”离尤拂袖而起,冕珠碰撞间满脸不耐,“一群老东西,整日便只知啰嗦!”
站在队列最前的魏班从震惊中回过神后立刻镇定下来——这的确像是国君会做出的决定,既然说出来便代表再无转圜余地了,但他身为丞相却不能不劝。
“陛下,请听臣一言。弈如今实力的确强盛,十有八.九凌驾于另三国之上,但毕竟邺、晟已联手,不可掉以轻心。战场上万事风云变幻,既然无十分把握,陛下又如何能以身试险?”
离尤面色不变,唇角下撇盈满戾气,“寡人心意已决,魏相不必再多说。”
钟虞还有些发愣,元公公便已高声问众臣还有无要事启奏,但显然朝堂之上现在最为重要与要紧的就是亲征的事,这事离尤又不想再听。
她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离尤大步离去,冕珠下露出的小半张脸上尽是冷厉之色。
……
“钟大人,请。”
钟虞轻轻颔首,踏进离尤的书房。
他正执笔在纸上写下龙飞凤舞的大字,察觉她进来的动静后姿势未变,一掀眼深邃的双眼沉沉地盯着她。
“陛下。”她微微一笑。
离尤一扔笔,“过来。”
钟虞走到他身侧,被他一把揽着坐到还算宽敞的座椅上,上身紧紧靠上他肩与胸.膛,差一点就要吻上男人线条锋利的下颌。
温热的呼吸轻轻扑上他耳侧,离尤后颈一紧,重重攥紧怀里人的手,心里的焦躁才平息下来。
“陛下——”钟虞刚轻轻喊了一声,男人就已蓦地侧头吻了下来。
她一手被他握着,另一只手去攥他衣襟。唇.齿被撬开,他的吻如同平时行事一样强势且粗.暴,她手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离尤呼吸粗.重,狠狠咬她的唇,抑制不住脱口哑声道:“寡人真想把你这双手砍下来。”
砍她的手?
钟虞顿时清醒了。但转念一想,他要是真的准备把这个念头付诸实际,大可以在还不知道她是女人的时候就直接让人这么做了。
但他没有。
她稍微放了心,却把头靠在他颈窝没说话。
离尤挑了挑眉,刚一开口要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僵。
——有滚烫的液体顺着他颈侧流淌而下。
“哭什么?”他拧眉,沉着声不悦地问她。怀里的人却只是闷声摇头,柔软发丝贴着他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