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嘉白?可他看自己干什么?
钟虞下意识去摸手腕——身上这件礼服不方便戴那条项链,她就缠在了手上。她问系统:“时嘉白会不会认出我?”
“他并没有见过你现在的样子。”
“那他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这个问题不在解答范围内。”
……行吧。不过到底放心了点。
拍卖中途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时越起身去跟生意伙伴寒暄。钟虞怕他和时嘉白又有话要说,出于心虚便站起身,想从大厅后门出去避过这十几分钟。
然而余光却瞥见时嘉白也紧跟着站起了身。
于是她换了方向朝前门走,步子并不慌乱,却走得很快。但即便这样也能听见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
男人的步子迈得不紧不慢,压迫感却有如实质。
她直觉是他。
钟虞绷紧了脑海里的那根弦。
越来越近了……
然而某一瞬间,身后的脚步声忽然消失了,几乎是戛然而止。听得出身后的人猛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她满腹疑惑,但是表面却没显露半点异样,装作什么也没察觉似的径直从前门离开。
……
时嘉白站在原地。
让他鬼使神差跟上去的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但是现在已经无暇顾及。他浑身僵硬地看着那幅刚被工作人员搬到台上角落、又小心翼翼揭下遮盖布的油画。
侧脸背对的女人穿一条露出肩膀和半个后背的长裙,明明沐浴在暖色调的晚霞余晖中,却莫名从画面中透出一股淡淡的冷意。
左肩上的伤疤触目惊心,看得他仿佛被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扼住咽喉。
他身侧的手死死攥紧。
……五年。
他找了这幅画整整五年。
谁能想到,会在这里猝不及防地找到它?
原本平稳的心跳骤然有力且急促地跳动起来,明明置身于略嘈杂的大厅,心跳声却清晰地像是狠狠击在耳畔。
时嘉白忽然微微一笑,指尖因兴奋而颤抖。
“你怎么了?”郑柯觉得反常,于是靠近了询问。
男人的嗓音很轻,语调却有些急促,“帮我办件事。”
“什么?”
“别让那幅画参与拍卖,”他说,“不管用什么方法,直接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