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雪婉眸子,他知道她什么意思,今天要不她一身狼狈出来门口看电梯里贴的维修小广告,恰好遇见温珩,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请他来帮忙。
聪明如温珩,怎么会看不透这一点。
“手机借我用一下。”
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萧雪婉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将手机给了他。
温珩拿过来,手指快速输入了一串号码,保存之后,拨了过去,接着他的手机就响了,挂断电话后,他将手机还给萧雪婉,“以后生活上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打电话找我,或者直接去敲我的门,如果不是”
萧雪婉眉头拧了拧,这么多年,习惯了上位者的生活,已经很少见有人不经她的同意,这么武断的替她做决定,她觉得自己应该生气,但是却没有,更多的是一种恍惚。
她没再说话,挪了一把椅子放在边上,床头柜上有两份当日时报,萧雪婉拿了一份,扭头问他,“要看吗?”
温珩点点头,随即又顿了一下,道,“能帮我把床升高些吗?”
萧雪婉放下报纸,走过来,俯身去摇手柄,温珩的身体被慢慢架高,她觉得高度合适了,才顿住动作,想去问温珩是否合适,结果刚偏过头,就发现她跟温珩的距离不知何时居然变得这么近,她能清楚的看见他眼角的细纹,以及人到中年,眼底积淀的成熟跟沧桑。
“你跟以前你一点没变。”
温珩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叹息,令萧雪婉猛然回过神。
“怎么会没变,二十岁跟五十岁能一样吗?”她垂下眼帘,拿过报纸递给他。嗓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
温珩淡淡笑了笑,“心不变,又何须在乎身体的年轻?”
萧雪婉没再说话,坐在一旁安静的看报纸。
温珩捏着报纸,视线却落在她身上,温温和和,犹如东西的暖阳,又清清冽冽,恰如一股山涧泉水,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萧雪婉始终低头看报,也不知道是否察觉。
气氛静谧而温馨,时间慢慢流淌,一切似乎回到了很多年以前……
“笃笃——”
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破了病房的静谧,护士拿着药品进来,道,“太太,这是您先生的药,这个药膏早晚各涂抹一次,主要是止痒消炎,如果痒的受不了,现在就可涂抹,剩下这些要口服,这是医师开的处方,一会儿您直接拿着去楼下药房取就行了。”
温珩笑道,“谢谢,不过她是我朋友。”
小护士一愣,尴尬道,“对不起啊,那要不要我帮您交个护工来抹药?”
“不用了,我现在还能忍受。”
小护士又交代了两句用药时间跟剂量,将药膏跟处方放下后,就离开了病房。
萧雪婉起身将处方拿过来,低声道,“我先去取药药——”
她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人拉住,温珩望着她的眼眸,轻声道,“一会儿走得时候再取吧,陪我坐一会儿。”
萧雪婉怔了怔,站在原地垂眸看着他,她的视线有一丝波动,温珩的心突然紧了一把,没来由的,他突然有些怕她拒绝,就如同当年那般决绝一样……
在她的眼神下,他的手慢慢松开,移开视线,淡淡道,“抱歉,是我失礼了。”
萧雪婉盯着他看了几秒,重新坐下身,“一会儿离开时候下楼再取吧,顺路。”
温珩一怔,眼神突然变得明朗起来。
高歌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慕云泽,拖拖拉拉从病房出来。
“干嘛呀你,今天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