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看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说带她去医院检查。
“我没事,应该是中暑了,休息一下就好。”
凌云绣吃了药就进房间躺下,凌青端饭给她,她也不吃。凌青不放心,晚上就守在床边,第二天看她脸色恢复,心里的石头才落下。
可是没过几天,她又病了。凌青从外面回来,看见凌云绣躺在地上,当时就被吓哭了。隔壁的张大伯闻声赶来,背起凌云绣就往诊所跑。
“青青,你妈妈这次病得很严重,具体是怎么回事,要去大医院做检查。”医生看着凌青,表情沉重。
张大伯的儿子有车,他们一家人帮忙把凌云绣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凌青守着昏迷不醒的凌云绣,心急如焚。
等待检查结果的那段时间,凌云绣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凌青感觉越来越不安。
“医生,我妈怎么了?”
医生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根据检查结果来看,你母亲患的是肝癌。”
“什么?”怎么可能,一定是她听错了。
“小姑娘,我知道这很难接受,但检查结果是不会错的。”
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扶住墙才不至于摔倒,眼泪早就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还能治好吗?”
“肝癌具有隐匿性,早期的时候症状不明显,你妈妈的情况,已经是晚期了。现在能做的就是化疗,延长患者的生命。”
又一记当头棒喝,癌症晚期意味着什么,无药可救。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臂:“那她……还有多少时间?”
“如果情况好,半年以上是可能的。”
“要是……”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医生也不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知道她要问什么,说:“情况不好的话,最多三个月。”
凌青躲在洗手间里痛哭流涕,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办?
颤抖的手拿起手机,翻出那个没存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对凌青打来电话感到很意外:“凌青?”
“我妈病了。”
关海平听出凌青在哭,心一颤:“什么病?”
凌青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缓缓说出四个字:“肝癌,晚期。”
关海平下午就赶到医院替凌云绣办了转院手续。他联系了Y市最权威的医院,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晚上凌云绣才悠悠转醒,凌青趴在床边睡着了,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相比二十年前,他老了很多。
关海平扶她坐起来:“你醒了,有没有好一点?”
凌云绣虚弱的看着他:“咱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
“快二十年了吧。”
她叹了口气:“是啊,二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
关海平看着凌云绣苍白的脸,红了眼眶:“云绣,是我对不住你和女儿。”
关海平晚上没回家,在病房里守着凌云绣,凌青躺在沙发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时,关海平已经走了,凌云绣换下了病服,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
“青青,我们回去吧。”
“妈,你在说什么!你现在生病了,需要治疗。”
她叹了口气:“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用的。”
凌青蹲在她面前,握着她冰凉的双手:“医生说了,可以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