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我们的金刚不坏方大律师这么脆弱了?”
“诶老宋别说了,他醒了!”
宋熙白下意识的捂住了嘴…然后求饶的看着好整以暇的方大律师。
他斜靠在病床上,虽在病中,却依旧不失风采。病中的脸有些苍白,却更凸显出风姿卓然的眉宇,瘦下一些,却显得目光灼灼,清澈明朗。
“你们在诽谤我?”方大律师开始琢磨着扣罪名。
“没有!绝对没有!”老王谄媚的笑:“我们只是在演福尔摩斯和华生。”
“对。”熙白忍俊不禁的笑。
“好吧。”方大律师眨一眨眼睛,“你们想查什么?不如问我本人更方便。”
“你衣服上的泪渍怎么回事?”老王发问了,颇有你不招供我不罢工的味道。
浮华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泪渍。斑斑驳驳的洒在西服上,洇染出一朵又一朵瑰丽的花。
“有人哭过。”他笃定,但绝对不是他。
“笨蛋!”要不是他病着老王恨不得给他来一记:“还用你说吗!”
浮华沉思着低下头,瞥见桌上留着一张便签,随手拿来,却只是一震,攥紧了不肯放开。
那熟悉的笔迹,写“此去无逢期”的那一张小笺,他看了不知几遍。
只见那上头这样写着,
求你不要让我伤心。
他只觉得满心满肺都在震颤,不知是欣喜还算是懊丧。
她还是有情的,她绝对来过。
是啊,他倒了,让她担心。
只是这字里行间,句句透着疏离。
是那种欲要疏离却又不愿的犹豫吗?
她来过,她哭过——她在附近?
还是…和三年一样,就在隔壁?
辗转的回思在他面上不过一瞬便恢复平静。
若不是病着他恨不得立时就出去找她。
那种不顾一切,他觉得太需要为她一次。
只是未央,不论你在哪里,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伤心。
浮华出院的那天阳光和煦,毫不吝啬的照向大地。已经可以闻到夏的味道,是那种活泼的、清新的,有生命的色彩——一如浮华健硕的步伐。
身后两个人已经把他鄙视过千万遍了。
长得这么帅,至于来抢广大善良朴实的人民群众的镜头吗?
“喂喂!急着见老婆去啊!你老婆不是跑了吗,诶!你慢一点我腿短啊!方浮华!方浮华!”
一行人渐渐远去。
今天也是阿九叔出院的日子,他已经好了许多,拄着拐杖,阿九婶几次想搀,却只是缩回手去,干叹气。
阿九婶总说,阿九太倔!
是啊,他太倔。
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好了,还是已经出院了。
她不知道,她只晓得,现在,她要离开了。
半是慨叹吧,这座记载了她悲欢离合的城市,她也曾这样说过,一个人就有一个故事,一座城市就有着许多许多故事。
是啊,她与他,也曾在这个城市,有着他们的故事。
只是结局以她的懦弱散场,不了了之。
林小糖招呼着上了车,南北两边,消失在汹涌的人潮里。
“哎呦呦!阿九回来了,我真是茶饭不思十分的担心!平安就好,平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