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怕不是醉了吧。”倒是岳以观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道:“师兄以前的酒量就不太好,能喝但是喝不多,眼下怕不是醉了。”他说着,便走到周君之的面前摆了摆手,又道:“师兄,还看得见我吗?”
这话听起来颇为傻气,然而周君之如今的反应缓慢,在听见岳以观的声音半晌后才缓缓转了眼睛过去瞧着他。只是瞧着瞧着,周君之又咯咯笑起来,傻里傻气道:“以观,头上开花了。”
说着,他甚至还伸手要去拍拍岳以观的头。
这便是真醉了,岳以观也是无奈。他叹了一口气,看着沈毓真道:“就是这样。沈师弟,师兄便拜托你照顾了,我去吧那些人送回去。”
相比起一个醉得安安静静的周君之,那些喝上了头的玄教弟子,显然要吵闹地多。
沈毓真不疑有他,恭敬道:“还劳烦岳师兄了。”
岳以观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又看着那些玄教弟子实在扰民的厉害,不免催促了几句,声音听起来都带了些怒意喝威胁。这些玄教弟子虽然醉酒,但多少还是听得出来岳以观的情绪的。吵闹了一阵后,他们便也渐渐安静下来,随着岳以观的指引,往乾元观回去了。
安静的街道上,一时间便只剩下沈毓真和周君之两个人。
等再也听不到那些玄教弟子吵闹的声音,周君之却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甚至脑袋一歪,靠在了沈毓真的肩膀上。
“师兄?”虽然沈毓真知道醉酒的人多半没有自己的意识,但沈毓真还是被周君之这突然的亲昵砸了一下。更何况他刚刚也喝了不少酒,虽然有清凉的夜风让自己清醒了一时,可那本就有些脆弱的理智怎么禁得起撩拨和消磨。
更何况周君之此刻的模样实在让人有些犯罪。
醉酒的人却不自知,他只是追寻本能一样在沈毓真的身上蹭了蹭,像是撒娇似的发出几声气音和笑声,傻笑一样道:“毓真,花开了。”
这个季节哪里会有花。
沈毓真不跟他计较,他深吸了几口气,想要迈步,却被周君之抱得紧紧,似乎生怕他又跑了一样。周君之甚至撅起嘴,露出一点不满的小情绪来,水润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瞪着。
沈毓真当真是觉得脑子快爆炸了,他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忍住了自己冲动。眼下既然也走不了了,他干脆蹲下身,双手向后背曲去,做了个背负的动作,道:“师兄,我背你回去。”
若是放在周君之清醒的时候,他断然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情的。然而对于醉酒的周君之来说,这似乎是一个有趣的好选择。因此他歪着头沉思了不消片刻,便笑嘻嘻地扑到了沈毓真的背上。
周君之这一扑完全没有掌控力道,沈毓真即便是做好了准备,也被周君之扑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然而周君之却并不觉得危险,反而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似的,趴在沈毓真的背上咯咯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