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看着商量的两个儿子,想欣慰,又觉得自己被忽视了。要是不欣慰,二人商量的又是事关府里日后命运的大事。这么左右为难之下,贾母发现了一个问题:“千好万好,也得府里有那些银子还才好。”
贾赦就与贾政一起看向贾母:“老太太此话是何意?”
贾母成功吸引了两个儿子的注意,说出来的话却有些让人沮丧:“咱们家里看着是国公府,可是人口日繁,出息渐少,族里打秋风的人又多,又经了你们兄弟与几个姐妹的嫁娶之事,加上国公爷的身后事,如今府里怕是一时拿不出这么些银子。”
一百二十万两,的确不是个小数目。可是堂堂的荣国府,一点压库的银子都没有,那也说不过去。贾赦问道:“那咱们府里,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贾母心里算了一下:“府库里原有一百万两的压库银子,只是这些年出得多,入得少,几样大事花用之下估计现在能有八十多万两吧。”
也就是说离还上国库欠银,竟然差了四十来万两。贾赦看贾母的眼神就有些不太对了,这些年除了王夫人外,就是贾母当家,能把家当得压库银子越来越少,这当家主母不可谓不失职,何况刚才赖嬷嬷的揭发,还没从耳边消失。
贾母自是注意到了贾赦的眼神,她有点心虚地看向贾政,不是她非得从公中划拉东西,实在是想着多给没袭爵的小儿子留些财物。
贾政没有让贾母失望,对贾赦道:“兄长不必着急。我倒是觉得咱们家里一时还不齐欠银,也是一个好事。”见贾赦又要发问,接着道:“兄长想想,若是咱们一下子就把国库的银子还清了,不说会不会引得同样借欠银的人家攻讦,就是当今那里也会觉得,既然咱们家里能拿得出银子,为何当初要借国库?甚至会猜想,咱们银子的来路。”
“现在咱们不妨借着父亲出孝之事,由兄长上一份折子,言明还欠银是父亲的遗命。只是家中一时拿不出这样多的银子,所以只能先还一部分,余下的,分上或五年、或十年还清。一来先父遗命,那些同样借银的人家,也不好多找咱们的麻烦,二来当今那里也能看出咱们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