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玲珑努嘴:“远处也是看,近处也是看,有何不同?”
姜芷还是不肯过来。
玲珑大为不解:“不就是露个肩膀嘛,何至于大惊小怪。阿芷姐姐再不来看,就要错过精彩的了。”
越发是什么浑话都说出来了。姜沅不禁笑着摇摇头,打圆场:“玲珑是心中有佛所见皆佛。这般心境是不大容易办到的,不如就让阿芷按着她自己的来吧。”
玲珑耸耸肩,不再强求。
龙舟赛正式开始了。鼓声震天响三下,四周彩旗挥动。几盏龙船跃出,争先恐后。两岸人声鼎沸,皆是鼓舞呐喊声。玲珑也一并融入其中。有浪袭来,两岸人惊呼,那船上的各个是弄潮好手,均不为所动,在浪里钻进钻出,好不自在。赛事越发激烈,群情也逐渐高涨。就是一旁不肯来看的姜芷也动了心,时不时过来望几眼,终是入了迷,与玲珑一道旁观。
鼓声雷动,人声喧嚣。原是第一名得了标,其余几个虽咬得紧,却也无济于事,灰溜溜落了败。
龙舟赛告一段落,玲珑和姜芷方才喊得声嘶力竭,嗓音已有些沙哑,忙过来几旁将上面摆着的茶水一饮而尽。
玲珑调侃姜芷:“原来阿芷姐姐也是个热血的,好几次喊得我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姜芷羞红了脸,支吾半晌,才道:“还不是你带坏了我。”
玲珑哈哈大笑:“是我带坏了你。”
整座画舫充斥着欢声笑语,不见愁苦,温馨得岁月静好。姜沅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她们笑闹,心中真正快意。
画舫靠了岸。舫上闺秀陆续下来。由于姜沅她们居最高层,一直等下面的人走完,才被人引着离开。端午佳节街上摩肩接踵,好不热闹。可惜姜沅腿上有伤,不便游玩。玲珑虽是个爱闹的性格,却也懂得体谅人,也不嚷着去玩,直随了僮儿进了最近的一家酒肆。
酒肆很大,装潢也风雅,是个好去处。肆里的人引她们去了内间。那里人少些,又多是女眷,安静许多。
小二推荐的都是些应时的吃食,姜沅做主,一一要了小份来品尝。玲珑好不容易得了自由,性子也野了,道:“既在酒肆,何不拿些酒来。”
姜芷嗫喏:“这不大好吧。”
“有何不好。我觉着我们应当摒除陋习,男子怎样,我们也怎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岂不快哉。”玲珑学得有模有样。
姜沅笑道:“我看你是话本子看多了,再多话,小心下次不同你一道来玩。”
这个威胁有点重量,玲珑只得闭了嘴,安生许多。
等吃食上了,姜沅打发了随着她们的仆僮也去邻桌吃些。
用得差不多,店家又送了每人一小杯菖蒲酒。玲珑见状不禁笑起:“没想到最后还是喝上了。”
姜沅也被逗笑了,却也不忘叮嘱她:“你也少喝些,那东西性寒。”
玲珑奇道:“阿沅姐姐分明大我不到一岁,为人处世却像是个小阿娘。”
姜沅喝了一口那酒,抬眼看她,笑意盈盈:“怎的,莫不是感到失望了?”
玲珑摇头晃脑:“怎会怎会,开心还来不及。若是姐姐做了我的小嫂子,我更是喜得找不着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