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道:“并非因你。是我不善与人相处罢了。”若不然何至于每次都惹哭姜沅。
姜沅却道:“你同我阿兄均是相处融洽。”不仅如此,日后他还会凭着这本领成为谢湛的心腹,朝廷的肱骨。
“是你两位兄长为人宽和。”
“你未免太自谦了。”
“人贵在自知之明。”
姜沅却有意同他唱反调:“过头了就是自负,小先生。”
姜沅伶牙俐齿,这些浑话张口就来。
王衍却觉得耳目一新,分外有趣。
他们难得相处得这样融洽。
旁院的陈氏听闻如此,略感欣慰。
没几日传来消息,说是山石已除,往返的道路通了。
王衍自觉该告辞,却隐隐觉得有几分不舍。
这份感情陌生,又来的突兀,可相熟的时日尚短,未来得及容他多想。
“阿衍不妨再住几日,也好一道回去。”陈氏挽留他。
王衍有些迟疑,倒是姜沅道:“王衍阿兄又不同你我这样的闲人,自然是有其他事要做的。”
陈氏闻及此,也不便再多言。
她并不知道自家女儿的心思。这些天来与王衍朝夕相对,竟让她又有了往年间那种熟悉的情愫。她是发誓不再跳入同一火坑的,当然不会再纵容这火势再度蔓延开来。
所以让他走了也好,留她一人清静。改明日见了,依旧是桥归桥路归路,二人各归各。
王衍先一步离开了金觉寺。
王衍走后,日子骤然变得漫长起来。
倒是姜芷时常来寻她说话,聊以打发时间。
好不容易筵席结束,陈氏为姜沅求了几道符咒,递给书烟,命她缝在姜沅常穿的衣服上。
临走时,姜芷依依惜别,很是不舍就这样同她阿姐分开。
“待我回家,即要与那位表哥相见。”姜芷忧心忡忡。
姜沅劝她宽心:“俗语说‘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暂且先不必忧心。”
姜芷哀叹一声,临了说道:“待他走了我即寻阿姐来府中玩。”
姜沅打趣:“只盼见过他后,到时你仍记得我这个阿姐。”
姜芷略有些脸红,娇嗔一声:“怎会。阿姐又胡说。”
进了巷口,两家的马车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