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容眼圈泛红,用力抓着那荷包,久久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怜容稍稍恢复了一些气力,她抬眼看向姜沅:“好,我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你……”
……
门咯吱一声,姜沅终于从里面出来。
王衍见她脸色苍白,心道不妙,忙上前扶住了她:“阿沅?”
“快去国公府。”姜沅道,“有人要害我阿姐。”
王衍反应很立即,忙着人备了车,又先行派了骑快马的先去通报一声。
姜沅时从怜容那里得知梦心从她那里寻了一种异香,悄悄派人放置在碧湘园中。那香不用点燃单放在潮湿些的地方即可使用。姜颜平时爱好熏香,那异香味道极小,混在其中自然是难以察觉。经年累月用下去,滑胎事小,难保不会害人性命。
除此之外姜颜所喝的安胎药也是加了东西的,为了不因人怀疑,那东西的用量极小,也较温和,长期服用才有一些效果。姜颜孕期三月已过,仍是孕吐嗜睡,皆是那药的副作用。
除此之外,桩桩件件,其中的恶毒之心难以言说。
姜沅原以为她阿姐管着家,日子定然能好过些,谁想那深宅大院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却暗潮汹涌,人心难测,各怀鬼胎罢了。现在姜家还未倒,周家还有个忌惮,若是同前世一般,姜家失势,周家借机和姜家疏远,那时姜颜的日子该有多难过。
“人这一世,当真免不了用这样阴险龌龊的手段去争去抢吗?”
这话不知是在问王衍,还是说给自己听。
她违心入宫,她阿姐如愿嫁给自以为的良人,结局不过殊途同归。
王衍知她年小,姜家的情况又一直很简单,一下子听闻那些个阴私恐怕接受不了。
几乎难以克制,王衍抬手摸了摸她的头:“这世间总是有阴就有阳的,也许见识过最黑暗最可怕的地方,也才能看到最明亮最干净的世界。”
姜沅怔怔地望着眼前温柔至极的王衍,恍惚间她回到了前世,身为夫子的他也是这般,总爱讲这些道理。
“这事过了,阿沅随我去散散心可好?”王衍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说罢才自觉冒犯。
谁想姜沅竟点点头同意了:“也好。”她从前世就一直想看看他说见到的世界,是否真的有想象中那么好。若不然前世他怎肯为了周游列国而忍心抛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