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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点隐情,但这两位都身份尊贵,没人惹得起,全都缄默不语,权当听不到。

谢湛却只是四两拨千斤:“陛下抬举了,臣一介白衣,担待不起。”

许玄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谢湛才又说道:“望陛下赎罪,是臣管教不周,才让自家的侍婢不小心误入围场。”说毕,谢湛看了一眼身后的阿瞳,阿瞳机警地会了意,翻身下马,朝着许玄行了礼,这才伸手去搀扶地上的人。

姜沅方才是摔下来的,腿受了伤,站不起来,阿瞳也不多想,脱下披风裹着姜沅,将她打横抱起。

许玄却是有几分意外,挑挑眉,辨不出情绪:“谢家的侍婢?”

谢湛不再多语,眼看着阿瞳将姜沅带走,才收回了目光。

许玄看他似对方才的小姑娘挺上心,冷笑一声,阴测测道:“即便是谢家的人,乱闯围场,还险些惊扰了朕的马,就这样放走,怕是不妥吧?”

谢湛不咸不淡:“自是应当受罚。不过说到底也是臣管教不周的缘故,臣甘愿领罚。”

谢湛虽是这么说,但许玄到底不敢太过为难。若是旁的人冒这个风头也就罢了,偏偏是他谢五。谁不知谢五对谢家的重要性,哪怕是动了他父亲谢琅也好过动他。

许玄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冷哼一声,一甩袖翻身上马,看也不看一眼谢湛便先行离去。他身后的随臣也不敢言语,乖乖紧随其后。

经过这一事,许玄赏猎的心思是半点也无,当即返回了皇宫。

前园的夫人小姐们还没回过神来,就听着幕者传来消息,说是圣上身体不适先行回宫。这大头走了,余者再想玩也于理不合。世家少年们纷纷请辞离去,西围场就此清了场,本是好端端的一场盛宴,落得个潦草收场。世人只说天子心性未定,阴晴难测,当真如此。

另一边阿瞳担忧姜沅清誉,出来时有意未让人看到她的脸,不敢走的太远,留在了西围场旁的小筑里。

姜沅这时才觉着疼。她的胳膊、膝盖、脸颊俱被擦伤,身上被摔的青一块紫一块。这一年来她已不只是第几次被弄得如此狼狈。

阿瞳唤来一位侍女,帮着姜沅涂药膏。

谢湛正是这时来的。

他问阿瞳:“四姑娘的伤怎样?去寻了大夫没?”

阿瞳道:“我看四姑娘伤得并非很重,担心人多口杂,传出去什么不该传的,只寻了川贝来为四姑娘敷药,还未找大夫。”

谢湛听罢,点了点头。正好这时川贝敷完了药已出来,谢湛留他们两个在门外,自己进去了。

姜沅正对着镜子用布子沾水擦脸。这段时间她过得安生,原先贪玩晒黑的肤色已白过来,加上年纪小,皮肤嫩得很,如今这一摔,擦痕淤青,显得触目惊心。

她听着声儿,知道是谢湛来了,回头看他:“这一次多谢你了。”若不然以许玄那样神经兮兮的性格,还不知道会把她怎么样。

谢湛看着她的脸,略蹙了眉:“四姑娘今日为何会出现在围场?”

姜沅这才把事情首尾详细讲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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