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栀恼怒:“你……”
“这话也正是我想说的。”姜沅将手里的茶盏啪的一声磕在桌子上,抬眼看向陈栀,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姜家待你不好吗?吃穿用度全是同我一样,别无二致,你要什么阿娘都尽心为你办到。你还有什么好不知足的?竟起了如此歹念,甚至不惜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只为了不让我进宫?你可对得起阿娘对你的那份心意,对得起姜家上下待你的那份心意?还有宗室里其他的姐姐妹妹们,她们与你甚至素未谋面,你如此做法,她们全都跟着遭殃!欺上瞒下,你倒应该看看你自己!”
陈栀被这一番话说得心虚起来。她努力保持着最后的理智,呛声道:“没有真凭实据,单就是一贱婢的口头之言,阿姐何故这般的冤枉我?况且这事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过姜家的表亲,与阿姐一荣俱荣,阿姐入了宫一朝为妃,我岂会不愿意?何必要像现在这样自毁清誉就为了让阿姐入不得宫?!”
越说到最后,陈栀的底气越足。
从常理来看,如此种种确实不大符合。
姜沅嗤笑一声:“你问我要证据?那好。”姜沅止了绡,冷下脸来,看了眼琉璃,琉璃将手里的东西呈上。
“以妹妹的机智,定然不会做什么得不偿失的事。我一早就奇怪,但觉着匪夷所思,以为不过是我多虑了,现下看来,什么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姜沅将那东西放在桌子上,“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栀瞥了一眼,当即面色煞白。她退后两步,颤声说:“不……这不是我的,是……是有人栽赃的……”
姜沅笑起来:“怎么我还没有打开就将妹妹吓成这副模样?”说着她将信封打开,照着念完,大意说的是事成之后由严家帮着她说亲,找一门王公之上的好姻缘。念到了最后,陈栀已支撑不住,险些摔在了地上。
她怎么会找到这个?
不可能的……那应该是连杏红和柳绿都找不到的……
姜沅读完,唇边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如何?表小姐还有什么好狡辩的?众所周知,以你的出身就算是由姜家作媒也难以有更好的归宿,心大如你,怎么甘愿随随便便婚配给一介小官?倒不如破釜沉舟,既拖了我下水,又能另攀高枝。这如意算盘当真是打得好,连我也忍不住佩服你的好手段。”
陈栀却是已说不出什么来。
“人证物证都有,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倒不如趁此一吐为快,过了这时候,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姜沅的眼中已带了快意。
她原打算放过陈栀的。
这一世她们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不相干就好。可是陈栀却不肯。明明她与她并没有多少的恩怨纠葛,可是她就是不想让她好过。
甚至为了拉她下水,不惜堵上自己的前途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