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景听完算是明晰了这些事。他心里气愤,面上却还保持着冷静:“先生方才说有三点,如今只说了一二,不知其三何故?”
提到这个,那贾大夫的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公子莫急。说这第三点前,还容我问一句,府上可有……可有放钱与人的做法?”
姜景闻言一愣,继而反应过来。
其三怕就是这了。只不过这贾大夫摸不准到底是上家所为,还是那林管家私自所为,因而才提前问了这一句。
姜景道:“我姜家声誉不算多好,但这等子丢份儿的事却断不会做。先生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得了姜景的肯定,贾大夫暗自松了口气,方才说道:“公子应是猜到了,这其三就是那放利银的事。且不说薄利,便是正常点的利息,也不会让人气愤到这种地步。那姓林的放钱全是滚雪球一般的高利音,一旦沾染其中,不赔个家破人亡不算完,这附近已不知多少人家遭此毒害,简直作孽啊。”
姜景也觉得惋惜,却还是有一疑问:“若是那姓林的不地道,合该没人再去他那里借银子才对,何必这么些年来还让他得这奸利。”
贾大夫苦笑道:“若是这买卖是你情我愿的,哪还有什么冤屈可诉?坏就坏在这姓林的没心肝,大家伙儿不愿上他那儿借钱,他就想着法的讹人,有些实在找不出什么错处,便是无中生有,硬是诬陷人家。前头我也说过了,这官府的与他本就是一气的,就算被诬陷了也没个地方说,报了官也只能被反打一耙。都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今这道理在这里却是行不通了。”
这些话越说到后面越颠覆姜景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他奇道:“竟是嚣张至此?”
贾大夫道:“正是如此。我这话里但凡有一点作假的,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生生世世都不得善终。”
姜景赶忙拦他:“先生慎言,何须至此。”
贾大夫眼里已是含了泪:“不瞒公子说,有如此恶霸,活在这世间当真是生不如死。若不是我家中妻儿子孙,我就算一头撞死在柱子上,也断不会再受这个欺负。这些天都传京中不保,不久祸及并州,如此反倒好,也不必这般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