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来使自入幽京之后,便是一直没再见过谢湛谢琅的面,大周皇帝召见入宫的旨意也迟迟未下,每日被拘在驿馆,慕容炳因而积了一肚子怨气。他原就对大周没什么好感,如此更是怨怼不已。
张柴不敢说什么,却是在心里腹诽。这位三皇子是北齐皇后所生嫡长子,甚得宠爱,因此养出了这样骄纵肆意的性子,说话做事也是不经头脑。若不是此次南下,他做事太过,惹得怨声载道,大周皇帝何至于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他们。
与慕容炳一同来的十一皇子慕容晔却是截然相反,倒是不急不躁,每日在驿馆里读书写字,闲时出门走走,好好观赏一番幽京城的风貌。
慕容炳对此嗤之以鼻,明里暗里挑刺,说他这个五弟倒是心大。
慕容晔以一贯置之不理的态度泰然处之,因而才没闹出什么矛盾。奉命前来的张柴长舒一口气。多亏了这位十一皇子是个好性子,若不是这一团糟的局面,让他如何处理。
这日慕容炳终于不耐烦,去后院骑上自己的血红千里驹,就要往外冲,底下几个侍卫拦都拦不住,忙是上楼报告给了张柴,张柴本在楼上喝茶,听说了这事,手里的茶杯差点给扔出去。
他问:“派了人跟去没?”
侍卫答道:“殿下不让人跟着,去牵马的时候我们的人去拦,还挨了好几鞭子。现在已是骑着马出去了,派了人跟着,但是已被甩下。”
慕容炳的骑术在北齐都是数一数二,这些个侍卫跟不上情有可原。
“派人去找,每一个可能的地方都细细查看,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们是问!”张柴当真动了怒,语气都与以往大不相同。
侍卫领了命,跌跌撞撞退了下去。
慕容晔听到这一番声响,前来查看,见张柴眉头不展,问说:“出了何事?”
张柴见是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十一皇子,便是将这事告诉了他。
慕容晔微微蹙眉,将手上的书册放下:“可是派了人去找?”
“已是派过了人,可殿下也晓得三殿下的性子如何,我怕他……唉。”张柴长叹一口。若是现在在北齐倒也无妨,偏是在大周,且实在京都幽京,慕容炳要是真的惹下什么乱子,不仅大周这边难办,北齐那边也是不好交差。
慕容晔见状,说道:“先生莫要着急,不如让我去寻兄长回来,若是真出了什么意外,也可有一二照应。”
张柴听慕容晔这样说,很是感激:“那就有劳五殿下了。”
“何须客气。”说完,慕容晔便是让人备了马,前去可能的地方找慕容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