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一怔。
诗韵道:“现在阖宫都传遍了,圣上那边也是得了消息,如今朝阳宫派了人去驻守,太后还赏了个太医给梦嫔娘娘,让定时把平安脉。”
这是宫中的头胎,许玄即位多年,但岁数太小,头一批的宫妃也不过就沈梦泽一人,因而宫中已是许多年没有了这样的喜事。
书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姜沅,不做声。
姜沅垂下眼眸,翻过一页书:“什么时候怀上的?”
诗韵回道:“据说是晚宴那夜。”
姜沅想起来,那天晚上许玄确实派了人来同她说今夜不过来了。
原来他是去了沈梦泽那里。
诗韵没有察觉到姜沅情绪的异样,笑道:“娘娘也合该努力了,这宫里您是头一份的恩宠,早就应该有消息才是。”
姜沅表面上宠冠六宫,但凡许玄有时间就会在她宫里过夜,但任凭谁也不知,他们之间其实一直没有夫妻之实。
姜沅笑了笑,没有搭话。
诗韵还欲说什么,忙是被书烟眼疾手快地拦下,将手里的花样子递给她:“你来瞧瞧这个。”
诗韵正一脸纳闷,书烟就顺势将她推到了外边。
“你没看到姑娘的脸色不好吗?这话还是不要再在她面前提及了。”书烟小声道。
“可是……”诗韵有些不明所以,想要辩解什么,书烟害怕被里间的姜沅听到,忙是将她带去了更远的地方。
姜沅盯着手里的书页,迟迟未再翻动。
在此之前许玄对姜沅的疼爱可以说是后宫里独一份的,甚至到了前朝不得不干涉的地步。那之后许玄虽也时常会去其他人那里,但几乎从不过夜。宫中有着这样一种说法,皇上和太后都意属于姜沅为一宫主位,所以才想要用这种方法让她怀得嫡长子。
梦嫔这个意外却打乱了一切。
几乎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看皇上今夜会不会去探望梦嫔,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许玄只派了内监送了东西给梦嫔,当晚照旧仍是去了钟灵殿。
许玄到时姜沅已是睡下,大门紧闭着,连门前的灯笼都没有亮起。
内监怕许玄因此而生气动怒,忙是上前去砸门。里面有人应声:“谁呀。”
“圣上来了。”
一听这回应,里面传来好一阵脚忙手乱的声响,片刻之后大门才开,有一小太监发抖着跪在地上,请求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