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白认真地听着,没什么表情的样子,秘书知道,总裁此时已到了爆发边缘,越是平静,越是危险。
次日清晨,秋晚从睡梦中醒来,一眼就对上沈秋白惊喜又紧张的眼神,看他满眼化不开的倦色,想来是守了她一夜。
“哥哥?”秋晚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又闭上眼睛:“我又做梦了吗?”
沈秋白心脏像被人用力拉扯,要是能剖出来看看,或许已布满裂痕。在他记忆中一直骄傲自信,健康又充满了生命力的妹妹,如今却这么脆弱地躺在床上,卑微地叫他一声哥哥。
他又想到七年前父母下葬那一天,他牵着妹妹的手,在逝者的墓碑前承诺,他一定会好好照顾妹妹,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但他都做了什么?
沈秋白深吸一口气,前所未有地温声道:“晚晚,真是哥哥。”他带着秋晚的手摸在自己脸颊,“看,哥哥在这里,哥哥接你回家了。”
床上的人睫毛颤了颤,迟疑地转过头来,半晌才确认道:“哥哥。”
但她立刻就像被扎到似的猛抽回手,用被子捂住头。
“晚晚,怎么了?”
对方把被子裹得更紧一些。
沈秋白怕她憋坏了,只能强硬地拉下被子,却见到秋晚已经满脸是泪。
那一瞬间,他颓然地松开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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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在医院住了两天,沈秋白一步都没有离开,期间秘书来找过他,说是楚小姐打了不少电话问他的行踪,沈秋白只漠然道:“就说我出差了,先不管她。”
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楚怜,尽管送晚晚去行为控制中心是对方提出的,但下决定的是他自己。他只是看过楚怜收集的资料,误认为中心和军营无异,甚至没有再调查,就轻率地做了决定。这件事怪不了任何人,只能怪他自己。
但他从保镖口中得知,楚怜背地里交代了杨院长,托她好好管教秋晚,还让他加大治疗力度,这让他不得不怀疑,楚怜是不是早知道中心的情况?
要真是如此,说明他根本就不了解对方,他对她的信任,完全是个笑话。
一切真相,只有等他见了对方,再做判断。
那天下午,秋晚办理了出院手续,沈秋白带着她一起回家。
一路上,秋晚十分沉默,确切的说,从她清醒后就一直不爱讲话,要是有人问她,她会很妥善地回答,但绝不主动说一个字。
医生说这是心理问题,只有后期依靠心理治疗慢慢改善,沈秋白不敢再给她压力,这几天都很顺着她,但秋晚也没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