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值沈筠在院子里晾衣服,长时间不出卧房,不见太阳,站在阳光下倒是浑身上下舒服得紧。她晾完衣服,站到水盆边上,对着盆里的水里照来照去,只看着水镜里的自己面色憔悴,略显疲态。
杨二狗站在檐下看着她,脚步微微上前,却又怯然止步。沈筠沐浴在阳光下,轻捋鬓发,静然而立。阳光淡淡洒落,光影明灭,在她白皙明净的脸上勾勒出温煦美好的线条,真真是倩影迷人。
“还不快回去躺着。”
看到他后,她粲然一笑。
杨二狗一个愣神,举动略显慌乱。在原地犹豫了许久,思考再三,终于还是迈步向沈筠走了过来。
“还请小姐为小的安排点事做。”他说。
沈筠听闻,缓缓抬头,捋着头发朝他一笑:“得了吧你,才刚刚好,又整什么幺蛾子。”
杨二狗忙道:“我是认真的,小姐不要打趣我了。”
沈筠攥着散在前肩的头发,边梳边挑起眼睛看他:“那你想做什么?”
杨二狗答道:“侍卫。”
“什么?你想做侍卫?”
沈筠听闻,俏脸微微变色。眼神不经意地往他那条断臂处一瞥,又快速装作没事人似的笑了,“你瞧瞧你现在这副模样,如何做得了侍卫?”
杨二狗心中一沉,盯着沈筠正色道:“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嫌弃在下是个断臂的残废,干不了寻常人能干的事情?”
沈筠见他认真了起来,忙讪笑着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着你大病初愈,不应该如此劳神费力,更不适合动武,应该多躺着休息,让身体痊愈,以免落下病根。这半年来,你都受了多少伤了,再不好好调养,以后身子可就坏了。”
停顿一下,又道:“再说,沈府现在也不缺侍卫,况且舞刀弄枪的也不适合你。你若真想做点什么,我让绿荷背着我爹给你安排点别的事也好。”
杨二狗道:“园艺,喂马,掏粪,我都干过了,只是大丈夫志向不应在此。前段时间查案,你也知道有人要杀我,我现在不通一点武艺,手无缚鸡之力,如若再碰上这样的事情,该如何自处。”说话语气义正言辞,毫不客气。
沈筠怔住了,沉默了良久,方为难地吞吐道:“可是父亲曾明令禁止外人进府做事,禁止在府里到处走动,更不允许武场的教官传授武艺……”
“那若是为了你呢?”
不等沈筠把话说完,杨二狗便打断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