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饮了一杯花露似的东西,便暖烘烘的睡在这了,若知道这并非做梦,我哪敢喝它。”
“也是有缘。”
“你知道那是什幺?”
“琼浆玉露,不过如是。”男子摇摇头,
赛雪懒懒起身,“倒是挺好喝的——我与你曾见过吗?”
那男子注视了她一会儿,微微出神,半晌才似乎玩笑般道:“听闻尧山有圣,闭目自修三载,可神行千里,查大千百态,知万事万物。我与女郎平生未见,若是眼熟,想必两人中有哪个要成了圣了。”
赛雪撇嘴,“圣人都是男人充当,与我是半点干系没有的了。”
“女郎怎幺没听过‘圣母’吗?”
“今日刚听过圣母皇太后。”
“差不多就是了,女人为母也可成圣。”
“我虽然揣着一个娃娃,却不想为他成圣。”赛雪说着,抚了抚腹部,却一手摸了个空,立即惊呼一声低下头去,只见小腹平坦,哪有什幺孩子,不由惊慌失措,“怎幺回事?是了,哪个想要害我孩子的,既然能把我从王府偷出来,想必已经得手了。”说罢也不细想,嚎啕大哭起来。
那男子静静瞧了一会儿,才安慰,“女郎早自说了是梦,怎幺这会儿又犯起糊涂?”
“是梦?可你说这是你的园子?”赛雪怔怔的。
男子仍是笑着不答。
赛雪又抬腕看衣裳,摸发髻首饰,都是怀孕前的美艳盛装,再摸面上,也有脂粉痕迹,当下松了口气,喃喃道:“是了,是梦啊,想必是给囚住了心里厌倦才做了梦了,至于男人,必是久也不碰,想的紧了。”
那男子听在耳中,忍俊不禁,“说是不想为她成圣,却十分挂心了。”
“只这几个月功夫罢了,说什幺母女连心,既然连我梦中也不随来,可知早是个巴望着下地自走的小崽子。我瞧他这眼里没娘的模样倒是能成一个半个圣。”
“怎知道不是精气未入,胎神未成?”
“这又怎幺讲?”
男子笑的越发高深。
赛雪打量着他,噗嗤一笑,“我才学字没两日,你跟我说什幺精啊神啊的我一概不懂,只是,你既然是我梦中的,想必是我日思夜想幻化的,虽我不看重男人面向,但向来偏爱肌肉扎实下身雄伟的汉子,你包的这样严实,倒叫我不好评判。”
“我既然说了你不懂的话,你怎幺知道我是你梦中所化?”
“即便你是妖怪,此刻身在梦中天不知地不知的,我所欲又有何妨碍。”说着,脸上带出妩媚笑意,旷了数月的身子也蠢蠢欲动起来,“咱们素昧平生的还能在梦中相识,可见老天也要成全咱们了,那次叫什幺来着?一晌贪欢,我睡时可不就是晌午吗?”
“没错,想是天意了。”男子点了点头,竟然信步朝赛雪走来,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转身放在石桌上,抬手将那茶具古籍一挥手挥得不知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