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刘玉婷的身子已经养好了些,她这两日已经可以下地来走动走动了。她就坐在窗的贵妃榻上,晒着太阳,望着花园里的秋菊,想着承恩侯府的情况。
也不知道杨嬷嬷出去打听情况打听得怎么样了?这都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也不见回来。刘玉婷有些着急了。
刚想着,杨嬷嬷掀开帘子走进来,兴许是走得急了,胸口还不住起伏喘气得厉害,刘玉婷一看样子就不对,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儿,“杨嬷嬷,你不要着急,你慢点儿说。”
杨嬷嬷喘了一大口气,担忧地看着刘玉婷道:“郡主,承恩侯出事了,肃王判了他流放三千里,夫人也要跟着他一起流放。夫人身子本来就不好,她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苦啊?”
“怎么会这样?”刘玉婷猛然站起身来,因为起来得太猛,她的身子又没有好全,头一晕,又一屁股坐了回去,泪水盈满眼眶,满面愁容地道:“承恩侯府不是只是查封了么?不是还在调查么?怎么肃王会管这件事?他怎么会判了这案子?”
杨嬷嬷着急道:“肃王是前些日子奉了皇上的旨意入刑部和大理寺办差,他这些天一直坐镇大理寺,办了不少的案子,侯爷的案子也在其中,还牵扯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人证物证俱全,所以肃王就判了侯爷流放三千里。”
刘玉婷抓住杨嬷嬷的手,泪水滑落下来,似不敢相信一般,“怎么会判得这么重,怎么会判得这么重?”
杨嬷嬷忙拉住她的手,着急地劝慰道:“郡主,你别着急,别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总会有转圜的余地的。”
刘玉婷摇了摇头,喃喃道:“不会有办法了,肃王那么讨厌我,他怎么会网开一面?又怎么会有转圜的余地呢?”
“有的,有的……”杨嬷嬷顿了一下,用目光扫了一下左右,命令屋子里的丫鬟都出去,没有准许谁都不准进来。
丫鬟都怕杨嬷嬷,乖乖地退了出去。
刘玉婷看她这么小心,狐疑地问道:“杨嬷嬷,到底怎么了?你有什么办法?”
屋子里就只有杨嬷嬷和刘玉婷两人,杨嬷嬷小心翼翼地凑过去,压低声音在刘玉婷的耳边道:“郡主,老奴告诉你一个秘密,那日老奴不小心听到国公爷和世子爷在商量一件事儿……”
两人在屋子里窃窃私语了一番,杨嬷嬷对着刘玉婷一番耳语,话毕,刘玉婷激动万分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急切地道:“嬷嬷说的可是真的?”
杨嬷嬷蹙着眉头,脸上的表情严肃,那日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她不可能记错或是听错,“郡主,你要相信老奴,老奴说的话句句属实,这件事是老奴亲儿听来的,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胡编乱造的假话。”
“可是就算这样……”刘玉婷十分为难,“我们没有证据,光说无凭,肃王爷不会信。”
杨嬷嬷毕竟是比刘玉婷经历的事情经历得多些,脑子一转就有了想法,她道:“郡主,这个时候还讲什么证据不证据,这件事涉及到皇上,别说没有证据,就算只是一点点风吹草动,肃王也不会放过,势必要掘地三尺把证据找出来,任何有一点儿牵扯的都逃不过去,何况这还是我亲耳听到的事实,没有直接的证据,但起码老奴会是人证。”
“不是,嬷嬷,我不希望你去冒险,我的亲人现在身陷囹囵,我的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如果你再出了事,我该怎么办?”刘玉婷急得都快要哭出来。
一边是承恩侯和承恩侯夫人,她无能为力,一边是对她情深义重的杨嬷嬷,她舍不得她陷入危险之中,她百感交集,纠结万分,哪一边她都舍不得放弃,哪一边她都想要维护,可是她的能力有限,却又是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以前她还觉得自己是个郡主,以为自己非常了不起,可是真到了出事的时候,郡主的身份又有什么用?一点儿忙都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