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江主任。”小周看了江珩一眼,又开始抽烟。
……江珩现在非常确定,充满小周整张脸的那种表情,就是叫做愁苦。
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时间快到了,咱们去开车吧。”江珩努力撇掉这种阴云密布的不祥预感,笑着对小周说。
小周迟疑着站起来,跟江珩往车库里走时,慢吞吞地说:“江主任,车……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江珩立刻问,“不会没有车用吧?”
“那倒不至于,有还是有的。”小周说,“不过咱们所的两辆中巴,有一辆今天限行,还有一辆今天一早出了故障,装防冻液的箱子漏了,开不出去。”
“所以咱们换车了?”江珩问,“换的哪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车库,这里停放的都是九院的公车,统一制式的中巴和小商务,中巴聚堆停在一起,小商务聚堆停在一起,会引起强迫症的极大舒适。
小周居然没往那堆中巴那儿走,到这时候江珩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能现在中巴都有用,只能开两辆小商务。
但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对,他只约了小周一个司机,上哪儿同时开两辆小商务去?
江珩一下愣了,他忽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地缓缓抬头,战战兢兢看向停在小商务车的后面,停车场的最深处。
那里停着一辆仿佛从九院建立时起就停在这儿的破金杯。
小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就是这辆车。”
江珩:“……”
这辆金杯从江珩到九院第一次进车库那时候就停在这个位置,江珩真的一直认为它停在这里只是在等待被拖去废铁厂的那一天,要不就是它对九院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总之江珩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这辆一眼望去整个车都变成了帝都三月黄沙天颜色的金杯还能是一辆正经的代步工具。
“你确定?”江珩满脸问号地问。
小周点了点头,接着他像是为了说服江珩又像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一样,大步走向破金杯:“其实这辆车一直都有在保养的!每年都去年检!而且我们也一直在定期洗车!放心吧,跟其他的车没有区别!”
说着小周拍了拍金杯的车体。
金杯非常配合的扑簌簌掉下来一层灰。
——
会展众人整装待发,站在宣传所门口。
轨道展开启在即,所有人都极具专业素养地进入战备状态。
坐车去国展中心的除了江主任之外一共八人,现场要用到的一些物料——比如那88箱皮面笔记本——已经交给物流运过去了,但苏瑾、王姐她们还是拎着大包小包,看起来非常沉重的样子。
“怎么车还不来啊?”丁然忍不住说,“还有5分钟就到集合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