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莳咬了咬嘴唇,接着很坚定地抬起头,“我做了错事,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赎罪方式。”
吴徵听她说话声音有点抖,看出她内心很激动,于是做了个手掌向下压的手势,示意她先别急:“我先点个吃的,咱们慢慢说。”
夏莳点点头,没再说话。
点菜时吴徵问夏莳有没有想吃的,她摇摇头说跟您一样就行,于是吴徵自作主张点了菜,夏莳想结账,当然被吴徵拒绝了。
两个玻璃瓶装的可乐端上来,吴徵递了一瓶给夏莳,她双手握着瓶子,嘬着吸管,低着头发了一会儿愣,才问:“吴总监,您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这么问,我的答案应该是不知道。”吴徵说,“但也不是全都不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吧。”
夏莳笑了一下:“这样也好……至少我会好开口一些。”
吴徵点点头:“请吧。”
夏莳垂着眼,像个做错事的学生。
她说:“我是今年七月来的九院,从时间上多数人都以为我是校招进来的,但其实我是走的社招。”
“社招进九院可是非常难的。”吴徵说,心里明白了点什么,“而且行政部门没有很强的专业性,一般来说不会缺人到需要走社招的程度。”
“嗯。”夏莳说,“所以录取我的时候,我就有了点跟别人不一样的身份,没有明确的称呼,就把我当成是王所的线人吧。”
“为什么他会选你当线人?”吴徵问。
“因为我各方面条件都是那一批面试者里最差的,给我机会的话,我会比较好拿捏。我学历是大专,按理说根本连初面都过不了,以前也只是个小公司的前台,工资经常一拖几个月,所以我很需要这份工作。”夏莳说。
吴徵没有接着这个话茬评论。
听别人剖析自己的伤疤,不管出于什么动机都不是令人愉快的体验。
“说重点吧。”吴徵说,“你说对不起的原因?”
“王所让我借行政职务之便盯着你们一点。”夏莳说,“目的是把江主任调离宣传所。”
“为什么他这么想让江哥走,他把江哥当成竞争对手吗?”吴徵问,“可是除了王所之外还有赵所,升职就算要轮也不会这么快轮到江哥。”
“因为赵所生病了。”夏莳说,“他现在这样子,其实已经和退居二线没有区别。”
“什么?”吴徵一惊,直接站了起来,“赵所生的什么病?严重吗?你怎么知道?”
“你别急,赵所得的是慢性/病,身体并没大碍,只是工作上不能负担太重,但这样的话你也明白,他基本上没有升职的可能了。”夏莳说,“事情是赵所自己说的,他也没有非常想往上爬,应该说是安于现在的位置吧。”
吴徵听她这么说,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这种发展总比王所指示夏莳去窥探别人隐/私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