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车厢里,几人又吃了几个包子,聊了几句。扎西打了个哈欠,眼里水莹莹的。
萧陟正跟才让说着话,他一直用余光注意着扎西,见状立刻说:“你也去睡会儿吧。”
扎西有些惊讶他竟然看见自己打哈欠,朝他点点头,爬到中铺去睡觉了。
萧陟和才让说话时自动降低了音量,两人互相学着对方的语言,天色渐渐暗下来,他们也都陆续爬到床上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扎西第一个醒来,第一个动作就是看眼下铺,却发现是空的。
这时阿爸也醒了,见状吓了一跳:“萧陟呢?不会跑了吧?”
“不会。”扎西肯定地说,一边敏捷地翻身下床,“我去找!”
他快步在车厢里奔走,很快就在开水间找到了萧陟,对方跟能听出他脚步声似的,立刻就回过头来,脸上带着笑意:“我用方便面跟别人换了点奶粉,一会儿给你沏点儿奶喝。”
扎西心头一暖,倚着墙看着接水的背影,脱口而出:“萧陟,你这样的男人,又强壮,又细心,又有钱,又大方,去了草原,一定很多女孩子喜欢你。”话一说完,自己心里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好像喝了没酿好的青稞酒一般,又酸又涩。
“又乱说。”萧陟回头看他,“跟你说了,我不泡妞。”
扎西抿了抿嘴,“我们草原上的女孩子,特别漂亮,你肯定喜欢。”
萧陟正好接完了水,一边拧盖子一边转过身来,一脸的哭笑不得:“扎西,别说违心的话,说得你心里不痛快了,我也心疼。”
扎西怔怔看着他。
萧陟笑起来:“忘了我跟你说的?我能看懂你的心。走啦,回去沏奶喝。”
扎西跟在萧陟身后,一直看着他宽后的脊背,胸腔里的心脏再次快活起来。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火车终于到了成都,幸好他们是卧铺,下车时没有感觉特别累。
“萧大哥,还是有钱好!我们来的时候从上海到北京那一段,脚都站浮肿了呢!”才让下车后兴高采烈地说道。
扎西笑着给他翻译了一下,萧陟这才知道他们去北京的路上竟然还是站票,简直要心疼死。
“怎么不提前买票?找个有座位的车次?”
扎西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谁让你拿什么不好,非得拿那么金贵的东西。仁波切一梦到它的去处,就立即让我们来找你了。”
萧陟不由好奇,原来这位仁波切真有预测的本领?
“我拿的那到底是个什么宝贝?我看着只是镀金的啊。”
扎西脸色严肃了些,“你听说过八宝吉祥吗?八种吉祥图案,一般都是绘画,你拿的那个是八宝吉祥中的宝瓶,被做成神龛的样式,极为罕见。萧陟,你真不该拿那个东西。”
萧陟连连点头:“是,是,我不懂,以后你可要好好教我。”
他态度如此好,扎西的脸色又缓和下来,“等回了家,我带你去见仁波切,他一定会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