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而知,方招娣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父母不幸的婚姻使她不相信爱情,甚至厌恶和抗拒接近她的男性。要让方招娣放下心防,是何等困难的事。
何慕青理解袁夜蓉的担忧,却有不一样的想法:“高家的男人别的我不敢说,就毅力这点,我敢夸下海口,没有他们攻不破的‘高山’。既然她是军立认定的人,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都阻挡不了他。”
袁夜蓉自然懂这个理,方才不过是身为人母的忧虑:“只要是军立喜欢就行,我不会干涉他的选择。”
忽然,何慕青惊叫一声:“糟了!”
“怎么了?”
“我…我在饭店说了那些难听的话,”何慕青眼睛乱瞟,不好意思问道:“要是那姑娘往心里去,会不会对军立有不好印象?”
“我想不会,那会她的心思应该都在她父亲去世的事上,说不定她的目的就是惹恼我们。”袁夜蓉对此有几分把握。
虽然何慕青把袁夜蓉的话听进去,可心里还是寻思着找个机会向方招娣道歉。不过接下来的几天都不是好时机,因为方招娣要处理方豪长的身后事。
方招娣没有近亲,弟弟还要上学,好在她不缺钱,又有刘靖瑶一群朋友的帮忙,不至于手忙脚乱。
那些日子的每个夜晚,高军立都驱车到方招娣家的对面,守候一整夜。他的想法很简单,在楼下“随时待命”,万一方招娣有什么搞不定,就可以“增援”。
这件事方招娣是知道的,起初她以为高军立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他说到做到,还坚持下来。她见他晚上卷缩在狭窄的车厢内睡觉,有些于心不忍,也清楚赶不走他,便叫他进屋休息。
可是这么好的近水楼台的机会却口正心正的的高少将拒绝了,他说他的工作经常要早出,怕打扰到她的休息。还有他现在还不是她名正言顺的男朋友,留宿会对她的闺誉有损。
这番呆板到有点可爱的解释令抑郁多日的方招娣会心一笑,“高军立”这个名字总算在她心中有了一丝好印象。
刘靖瑶刚忙完方招娣的事,就到了外婆寿宴的日子。不出她所料,那天的聚餐有些不愉快。
李胜国果然不满意林超群,不管林超群如何保证,李胜国都不信。幸好外婆站在李妍珠和林超群这边,李胜国碍于母亲在场,局面才没有闹得太难看。
只是李妍珠和林超群要得到李胜国的认可,还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
亲友接连的情感纠葛让刘靖瑶感到些许疲惫,这比研发和看一大堆文件要费脑得多。
“他们的事,他们自己会处理,你别多管行不。”裘寅棂边给刘靖瑶按摩边说。
刘靖瑶闭着眼,舒服的叹气:“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是有心无力。”
裘寅棂十分支持刘靖瑶的做法:“你答应我不管了,要说话算话。”
“当然,”刘靖瑶睁开眼睛:“人而无信,万事皆虚。这是我的家训。不过,我最近明白一个道理。”
“是什么?”
“‘誓言’两字,是因人而异。”
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裘寅棂瞳孔一缩,手不禁回握,却忘记他的手还放在刘靖瑶的肩膀上,一个不留神,就捏疼刘靖瑶。
而且裘寅棂现在已经恢复五成的能力,手劲不是一般成年男性能比,就这么一下,刘靖瑶的脖子立马肿起来。
“啊!”刘靖瑶痛呼一声。
裘寅棂大惊失色,可越急就越乱,又是取冰块又是拿热毛巾,心急如焚的样子仿佛告诉刘靖瑶他恨不得剁下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