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听大喜,连连追问孙易南具体情况,孙易南一脸热血的讲述了当时所见所闻,他当时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潜进村子里去的,大清对痘症如同瘟疫,一旦发现当地官府就会对疫区隔离,百姓们只有等死一途,所以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孙易南也不是没有敌意,好在身为大夫,他还是赢得了人们的信任。老百姓也是无可奈何的才接受了孙易南使用牛痘给自己接种,好在有惊无险,除了已经患病的人有少数康复外,他给接种的青壮年几乎没有死亡,当然,老弱病残也没能逃脱厄运。可即使这样,那些百姓已经对他感激涕零了,幸存的百姓们安葬了自己的亲人,害怕官府对他们进行捕杀,都逃离了村庄,是以康熙并没有得到官府的报告,直至今天才从孙易南口中得到确切的消息。
康熙并不关心那些逃走的青壮年和死亡的老弱病残,当初接种人痘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死过人,就是现在每一个接种的人和他的家人也是抱着万一的心态去种痘的,也等于每一个都是试验品。对于孙易南说的牛痘,虽然没有证据佐证,康熙还是愿意去相信孙易南,“胤祚那里既然是调养为主,也不必你每天盯着,你且抽时间给他诊脉安排一下饮食,用药等,具体的让奴才去照顾周到就好,朕也会派人盯着,应该不会出事。朕给你几个庄子,里面的人随你安排,你先去把这事办了,朕等你回话。”康熙这是把那庄子里的人给孙易南当小白鼠了啊。
孙易南自然知道其中的厉害,赶紧答应;“喳,臣定不负皇上所托。”
胤祚之死
孙易南要经常出入给胤祚治病,不好总出入德妃的寝室,所以康熙就安排把胤祚直接搬到了阿哥所,康熙把胤祚身边伺候的人都处理了,这在给胤祚挑人自然是德妃安排,当然康熙也派了几个人,却是无关紧要的差事,康熙认为,德妃是不会害胤祚的,所以他很放心的把照顾胤祚的任务托付给了德妃。
康熙给德妃交代的时候自然是把孙易南的慢慢调养理论也一并说了,德妃虽然有不同意见,却也没敢当面提出质疑,也确实照着做了,胤祚的病情也确实稳定下来且有所好转,德妃心中暗喜,就开始考虑孙易南说的适当的时候给胤祚“温补”。
可是这个时候孙易南正在庄子上做牛痘试验,身上有病菌,是不敢随便进宫的,所以德妃等不到孙易南的脉案,就想找别的太医给胤祚诊脉,太医们谁都怕“祸从天降”,都以康熙明确规定孙院正为胤祚的专属太医,自己不敢随便诊脉的话以推脱德妃,德妃无法,就按照以往的惯例,给胤祚进以参汤之类的常规补品,当然剂量不大,自然还瞒着康熙。
所以等到五月十三日晚间,康熙正在和贵人郭络罗氏亲热的时候就听到了李德全急促的敲门声;“什么事?”康熙很恼火,任谁在兴头上被打断也不会有好脾气。
“奴才禀报皇上,阿哥所来人说,六阿哥不好了。”李德全也很无奈,这样的消息谁都不想来回,并且还是这个时候。
康熙一听大惊,急忙起床,贵人郭络罗氏也是一脸焦急的样子爬起来给康熙穿衣,心里却在暗骂,皇上好不容她来她这里一趟,还让德妃母子给坏了好事。
康熙匆匆忙忙的穿好了衣服不理郭络罗氏的温柔小意,抬脚就走,郭络罗氏冷着脸,哼了一声,爬上床继续睡觉。
等康熙到的时候,首先入鼻的是浓浓的血腥气,康熙皱起了眉头,胤祚经过孙易南的治疗,已经没有咳过血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软榻上德妃已经哭的晕了过去,她的随身嬷嬷和宫女正在忙着安抚,一见康熙进来也扑扑通通的跪了一地,太医院的太医也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磕头如捣蒜,伺候胤祚的奴才们个个如考砒霜,面如死灰趴在地上如一滩烂泥。康熙顾不上理这些形态各异的奴才们,大步走到胤祚的床边,还有一丝残息的胤祚面色惨白如纸,嘴角还在往外冒着血丝,猩红的血已经染红了胤祚的中衣和床上的被褥。
康熙头猛的一紧,眼前阵阵发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康熙咆哮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康熙一转身顺脚踢了就近的奴才一脚, “你们这些个狗奴才是怎么伺候朕的六阿哥的,朕的六阿哥死了也要你们偿命,”
那个倒霉的太监几个骨碌就碰在门槛上,噗的吐了一口血出来,吐完之后静静的趴在那里装死,一动也不敢动。
康熙不解气,急叫道:“宣孙易南,朕把朕的六阿哥交给她,这个狗奴才给朕保证的好好的,朕的六阿哥怎么会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李德全为难的不行,他诺诺的凑到康熙身边答道:“孙院正怕还在城外,现在城门早关了。”眼下之意,孙易南正在庄子上实验小白鼠,也不敢进宫来。
康熙听了愣了一下,指着跪着的太医吼道:“你给朕说说,朕的六阿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