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个好主意。”嘉兰应承了下来,嘉竹却有些不太乐意。嘉竹宁肯大家分开来玩儿呢,也好过这么硬生生地凑在一起。
郑惜葭看到了嘉竹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待到这祈天灯放完了,让热闹归热闹,安静归安静,岂不也好。”
许昭棋和嘉竹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许昭琴神『色』复杂地看了郑惜葭一眼,也点了头。
她们七个人便有说有笑地往银汉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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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灯倒无需她们提前备好,千灯节这天,各处都有人扎了灯笼来卖。那些雅致一些得,还能提供纸笔,让逛灯会的人能在上头写上几句祈福的话。
“我只是听说这么个地儿,要往哪儿去寻那雅致的能祈福的祈天灯,这还得靠昭琴了。”郑惜葭笑着谦让了一番。
许昭琴自是当仁不让地带着她们去找了个银汉桥附近雅致的茶馆儿,让众人亲手写了祈福的字条垂在祈天灯下。
嘉兰写了“太平”二字,被许昭琴瞥到一言,忍不住惊道:“嘉兰,你竟习的官体字么?”
所谓“官体字”,是指朝廷文书上专用的字体,通常为表隆重才会使用。官体字不大好看,一般闺秀都习惯习簪花小字。
“也挺好看的吧?”嘉兰笑着逗了一句。
她自然也会其他的字体,只是写官体字是为了尽可能减少自己的笔墨被认出来,毕竟她偶尔也会一时兴起在署名为“空谷居士”的画上题点小诗词。不过这个理由就无需告诉许昭琴了。
许昭琴颔首而笑:“与那朝廷书文并无二致,不出挑,也不出错。”她说的意味深长。
许昭棋瞥了她一眼,声音有些不耐烦:“好便好,不好就不好。大姐姐,你就喜欢这么含糊其辞。”
许昭棋的话颇有些不留情面,让许昭琴有些尴尬。
嘉兰悄没声儿地打量了她一番,许昭棋穿着一见宝蓝『色』的棉裙,偏偏外头搭着一件深紫『色』的披风,宝蓝『色』和深紫『色』混在一块儿,瞧上去一片混沌不堪。
和她站在一块儿的许昭书,披着一件灰貂『毛』的披风,显得文静贵重。
再反观郑惜葭,许是已经随舞阳郡主去过了天工坊,身上的衣裳无意识眼下最时兴的。许昭棋和谁站在一块儿都显得格格不入,但许昭棋好像一点儿都不以为意。
嘉兰可不记得这个“许二姑娘”在诗文会上有这样惹人的表现。想来,她也是视如粪土地拒绝了诗文会。
“我二姐姐写的字,哪有不好的。”嘉竹随意地接了许昭棋的话,亲亲热热地拉着嘉兰的胳膊:“走啦二姐姐,放祈天灯去~”
“去晚了怕是人要多起来了呢。”郑惜葭也从善如流地去挽许昭琴的手臂,许昭琴微微一僵。
郑惜葭就松开手,顺势轻轻点了点许昭琴的祈天灯:“你写的是什么呢?”她好像是为了点许昭琴的祈天灯才松开的手。许昭琴稍稍松了口气,和她闲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