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外头还有贩夫走卒,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发生,想想,索『性』放下了杀人灭口的念头。
侍卫长于是不再管萧肃政和嘉兰等人,而是皱着眉头想着明天的对策。他们今晚不能走,否则就是坐实了心中有鬼。
只等明天,明天才是真正跟吴越舟较量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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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晋国公府的侍卫和吴越舟之间的较量,已与嘉兰等人无关。
有萧肃政在,嘉兰倒也能安心睡去,虽然仍旧是噩梦不断,但连日奔波,让她也没有从梦中惊醒,只是一觉醒来,头疼得厉害。
她醒来时,才意识到少年和晋国公府的侍卫都已不见踪影。马车那么大的声响,她居然一点儿声响都没听到,她不由有些惊骇。
萧肃政见她醒了,先端来一杯清水,安抚道:“他们昨夜点了『迷』香,所以你才没听到声响。你吃点东西,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二姐姐 ”嘉竹『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人还没完全清醒,就已经像小兽一样,下意识地找自己的庇护者。
嘉兰还没来得及接过萧肃政的水,连忙就先转过头去安抚嘉竹:“阿竹,我在呢。”嘉竹闻声,把头蹭过来,靠着她。
嘉兰心下一软,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才歉疚地朝萧肃政笑了笑,伸出双手去接水:“谢谢萧哥哥。”
萧肃政看了嘉竹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柏良也吃着干粮,眯着眼睛看着萧肃政这边的动静。见到嘉兰以嘉竹为先,他吃饼的动作顿了顿,尔后问道:“当家的,咱们是不是也该出发了?镖过禾城,再走钺州。再不走,禾州逃难的人一多,城门口可就难进了。”
嘉兰忙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赶紧赶路吧?我们路上再吃就是。”
“姑娘,路上可没有马车坐。咱们只能走到镇子上坐牛车。”柏良眉头微蹙。
萧肃政严厉地看了柏良一眼,他能隐约察觉到柏良似乎有意在针对嘉兰。尽管他似乎并无恶意,但这种感觉还是让他非常不快。
嘉兰自然也察觉出来了,她虽然二丈『摸』不着头脑,但还是好声好气道:“路上吃便是,赶路的时候,哪来那么多讲究呢。”
尽管她惯来养尊处优,即使是年幼时去定北住过些时候,依然是锦衣玉食。但她并非没见过穷苦百姓在战『乱』之中艰难求生的景象,更何况,如今生死关头,那些什么礼仪之说,也只能抛之脑后。
嘉竹咬了咬嘴唇,她手上的饼本就很难以下咽了,竟然还要她顶着烈日走路吃东西 她从小到大的礼教,皆是自持端坐 但逃命之时,她没有说话,就当饼是自己的仇人,一口一口,再难吃也要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