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肃政根本没有正眼瞧他,而是调转马头,沉声问他眼前的大军:“违抗军令,弃民不顾者,当如何!?”
“当斩!”
万余人厉声同呵。
防镇的士兵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谁敢斩我!?”尤强疾声厉『色』。
“咻 ”
众人只觉眼前有带着血『色』的亮光一闪而过,等再定睛去瞧,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肃政手上拎着的剑,直接『插』进了尤强的头颅里!
迅雷不及掩耳!
他怎么敢!
灯火将这一幕照得通明,这一瞬,四周死一般的寂静。
“违抗军令,弃民不顾者,当如何?”
萧肃政再一次问道。
“当斩!”
“当斩!”
整个防镇的守备军,恍如如梦初醒一般,一齐大吼。
萧肃政之势,成也!
*
当朝阳升起,被防镇的吼声惊扰得一夜心神不定的北狄军惊骇地看到,防镇的城墙之上,站上了他们新的最厌恶的人。
他们料想之中的主将之争、军心涣散、防备松懈、交接混『乱』,这些本该出现在情报里的“意外”,都没有出现。
出现的,只有那个胆敢以二十人挑衅他们数万大军的疯子,和他那群能激起北狄军心底深处噩梦的军队。
呼延斜能是此次领兵出征的北狄统率,他遥望着防镇的军旗,往地上呸了一声,低声怒骂道:“中原人果然狡诈!粮食呢?送来了没?”
“舅舅,送来了。他们巴不得我们大败那个新将领 啊,他叫什么来着?也姓蒋?”有一个青年男子走到呼延斜能身边来,他眉眼深邃,和呼延斜能有几分相似,但更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粗犷不羁。
“他叫萧肃政 挛鞮车牙,不要打鹰反被鹰啄眼。你的兄长栽在汉人手上很多次了。”呼延斜能警告道。
挛踶车牙不甚在乎地笑了笑:“那是他们太蠢。”他说罢,微微抬起下巴,高傲而不屑地伸手指着萧肃政所在的方向:“就他?还不配与我草原上的雄鹰相称!”
“挛踶车牙!”呼延斜能低声呵斥道。
“呼延将军,别忘了你的身份。”挛踶车牙半眯起眼睛。呼延斜能立刻退后一步,右手放在胸前,做出臣服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