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侧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温柔一笑:“有你在,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不过汪家的事实在蹊跷得很,且不说冯家是蒋家的故旧,汪家理应与我们家交好。就说我们跟汪家也没什么交道,没道理汪家突然对我们发难。”
“这件事做得也毫不精细,实在错漏百出。一件衣服罢了,汪家还真能指望能给我们带来多大的责难?”萧肃政眉头微皱,对汪恩义的手段显然有些不齿。
但嘉兰略想了想,神『色』却有几分凝重:“此事现在看来确实仓促,但是只要打通一个关节,我们就绝不会发现此事。”
萧肃政对内宅之事算不上明白,此时就静待嘉兰答疑解『惑』。
“她们可以备两套换洗的衣裳,光明正大地带进内室,再把汪如珠换下来的衣裳带出来。带换洗衣裳本就是常事,即使带出的不是汪如珠身上穿的这一套,除非有人提醒,我就算意识到了汪如珠换过了衣裳,也绝不会意识到汪如珠把衣裳留在了府中。而且,即使带两件衣裳进去,只带出了一件衣裳,包裹瞧上去也不会差多少,又有谁会在意呢?”嘉兰缓缓道。
萧肃政此时也听明白了:“汪如珠的使女没有带换洗的衣服。但是,这不是一件很简单易行之事吗?”
嘉兰颔首,看着萧肃政的目光流转:“如果,有人不想此事成呢?”
“汪『奶』『奶』。”萧肃政即刻明白了其中关窍。
嘉兰想到宴会上那个唯唯诺诺的汪『奶』『奶』,又想到那个冷艳冰霜的汪如珠,轻叹一口气:“汪如珠许也是不愿的吧。只是不知道她们被要求做的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两个人都如此的不情不愿。”
萧肃政听出了她的怅然。这两个女子怕也并没有惹嘉兰不快,因而还能引得一声可惜 毕竟,愿与不愿,又如何由得了她们呢?
萧肃政覆上嘉兰的手:“你与她们不同。”
嘉兰看着他认真的脸『色』,盈盈一笑:“你与汪恩义,也不同呀。”
萧肃政见她笑意,心底舒了一口气,又有些得意。面上倒是没有丝毫的显『露』,而是轻咳一声,道:“如今全府戒严,那件丢失的衣裳想来很快就能找到,等找到了,我们再做应对。”
萧肃政话音刚落,外头便传来夏满的禀报声:“『奶』『奶』,您丢的东西找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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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兰是以她首饰丢了为名进行的搜查,夏满便也光明正大地拿漆盘捧了衣裳来给嘉兰检验。
只不过,嘉兰刚想动手去翻,却被萧肃政制止了。
“保不齐上头有什么东西。”萧肃政神『色』十分严肃,他拿布带缠了手,亲自拿刀去割断衣裙的绫罗绸缎。
萧肃政面『色』凝重,刀起刀落,敏捷凌厉。
嘉兰看着,原本还觉得他拿着女子的衣裙有些违和,此时已经完全忘了这种感受,只被他下刀时的气势所感,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
等到萧肃政全部拆解完,从夹缝里挑出一块小布条来,摆在了嘉兰的面前。
那块小布条上似乎还有女子的幽香,但夫妻二人毫无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