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记得蔓荫 她就是当初跟着汪如珠一起来赴守锋的周岁宴。那时候的蔓荫还有几分强势。而且嘉兰手下的人调查汪『奶』『奶』时也提到过,蔓荫经常往汪『奶』『奶』娘家跑,怕是去替汪『奶』『奶』送东西的。
蔓荫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又恢复常态,恭敬道:“『奶』『奶』谬赞。不过婢子是汪『奶』『奶』的人,并不随行表姑娘去都城,当不得『奶』『奶』这样的赞赏。”
“是吗?那可真是遗憾了。”嘉兰遗憾地道:“瞧这场面混『乱』,你还能临危不『乱』,当得的。”
蔓荫这时候听出来嘉兰在拖时间了,立刻道:“既当了『奶』『奶』一声赞,婢子就好好伺候您几位亲朋,早日赶赴行程。还请『奶』『奶』嘱咐人送行吧。”
肖夫子这时候才又捋着胡子,气定神闲地“埋怨”嘉兰:“兰姐儿,莫再拉着这小姑娘说话了。再这么说下去,不知何时才能到得了客栈了。”
他说罢,和蔼可亲地看着蔓荫道:“她也是舍不得我们。不过,这件事我做得主,且稍等一等。”他说着,转身嘱咐钱初昉和顾湍榕:“跟兰姐儿道个别,走了。”
钱初昉和顾湍榕果然认真地来给嘉兰作揖行礼,蔓荫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等她再有别的举动,就只听绕到马车后头的肖夫子发出了一声惊呼:“哎呀呀,这套马的绳怎么断了!”
他说完这一句,紧接着就开始细细碎碎地数落车夫,语气里充满了恨铁不成钢。钱初昉和顾湍榕俱是一愣,还是钱初昉反应快,立刻就语气焦虑道:“慌什么呢,慌得套马的绳子都没看住!”
他朝蔓荫拱拱手,叹了口气:“麻烦姑娘稍等。”他又对嘉兰道:“兰表姐,可能寻人借新的用具来?”
嘉兰皱着眉头,看向了一旁的夏槐。夏槐一脸为难道:“小的光想着今日就能到客栈,况且早前出门的时候细细查过。若是有什么问题,到客栈也能换,还真没有带备用的用具。”
夏槐朝蔓荫再叹一口气:“蔓荫姑娘,不知道你家有没有带新的来?”
蔓荫此时的脸『色』阴晴不定,听到夏槐的话,却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来:“夏管事,这马车我也不懂,合不合适,我得请人先看过一眼你家的马车再说。”
“不如把咱家的车夫带上,他熟悉,一看就知道。这样也快一些不是?”夏槐歉疚道,真像是一心想要快些解决这个问题。
蔓荫算是怕了嘉兰手下的人了,一个个面上真情实感,谁知道那个车夫会不会把事情拖得更慢。她连连拒绝道:“不碍事,我来回也不慢。”
她倒是不想着非要去看一眼那辆马车 肖夫子既然这么笃定,哪怕那拴马的绳子本来好端端的,现在肯定也断了。蒋嘉兰手下的人,不会做这种留人话柄的事。只怕等她把人带来,那断了的绳子都已经被磨成像是因为惊马而磨断的了,至于那可能的刀剑割断的痕迹,怕也瞧不见了。
蔓荫在心底闪过重重思虑,但最终也只是跟嘉兰行了个礼,匆匆地又赶回了人堆里。
嘉兰看着蔓荫的背影,唇边慢慢勾勒起一个兴味的笑容 这个蔓荫,到真是个知情识趣的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