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骄傲什么呢?
郑宣行探知到自己的情绪,不由一怔。
他这一怔,便没有随着人流跟着嘉兰走,落在了后头。嘉兰登上马车回身与百姓告别时,一眼就看到了伫立在原地的郑宣行。
她过目不忘,于面容尤胜。
只这一眼,她略想了想,就认出了他是郑宣行。
郑宣行啊。
嘉兰回溯往日时光,笑了笑,吩咐夏槐道:“你去请那位公子团圆楼一聚,就说是蒋家大少爷有请。”
已经坐在马车上的顾蒲月疑『惑』地问道:“嘉兰,这是要请谁?夫君知道吗?”
嘉兰点了点头:“是郑宣行,嫂子还记得吗?大哥知道他要来,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已经到了。这样正好,让人去知会大哥一声,我们在团圆楼见。”
顾蒲月想了想,问道:“是不是郑昭容的弟弟?我记得阴城大长公主对他很看重。啊 我想起来了,我还见过他。当年在普济寺 ”
她扫了眼坐在马车里好奇地竖起耳朵的三个孩子,明智地没有说下去。如果顾蒲月没有记错的话,当年阴城大长公主还想撮合嘉兰和郑宣行来着。
嘉兰也想到了往事,只不过,她回味的是曾经无忧无虑,嬉笑怒骂大可随心的豆蔻年华。
“他如今是大理寺卿,也是皇上指派的特使,前来查案。”嘉兰解释道。
顾蒲月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听说那个案子结案了很久,这特使来得可真够慢的。”
“定北不是每件事都能上报的。”嘉兰声音低沉了下去:“总算能给孩子们一个交代了。”
朝中爆出这件事的人,怕是以为定北已经忘了这个案子,能把这个案子爆出来,乃是因为万事尽在他们自己的掌握之中。只是,究竟是他们利用了定北,还是定北利用了他们,谁又说得清呢?
顾蒲月点了点头,慨叹一声:“我虽没经历过,听你们三言两语,都已经觉得脊背发寒了。唉,惟愿死者往生,来世无忧吧。”
这句话,玉风和守锋都没听太懂,嘉菊却听懂了。
嘉菊的眼眶红通通的,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他们是先祭拜了蒋家的牌位,才来娘子村的。
嘉兰爱怜地『摸』了『摸』嘉菊的头,温声道:“一会儿二姐姐给你们安排一间上房,你就带着风姐儿和锋哥儿在里头吃饭。”
“那我要吃红烧狮子头!”锋哥儿听懂了“吃饭”两个字,立刻道。风姐儿吐了吐舌头,嫌弃道:“那味道好重的。我想吃笋炒肉!春笋可好吃了。”
“去求你们小姨姨,让小姨姨看着点。”嘉兰又吩咐了夏团几句,让夏团去照顾孩子们,然后嘉兰才坐进与郑宣行会面的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