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一收紧,略诊了一下,大夫立马一眼朝夭厉瞪去「……有没有这么畜生,你居然--」
「我的瘟息,是否对她有伤?」夭厉只想知道这事。
被瘟神彻彻底底拥抱过后,她受得住吗?
那时他确实失控了,区区一具凡躯,如何抵御瘟息,看她眼窝下两团阴影,怕是毒息侵蚀,才刻意带她来此一趟。
「……伤是没有,她体质特殊,这确实稀罕,不过我不保证多来个几回还有没有命在,你也知道,就像避毒珠那类小玩意儿,吸纳的毒量有限,乍见好似没有影响,可再多吸,受不住时,会碎的。」
「……她眼下淡黑,是毒?」
「纵欲过度,有黑眼圈实属正常,好吗?」医者父母心,有问必答,即便这问题很蠢。
被两人盯着看,翎花似乎听懂了,头垂低低的,没脸见人。
「以后尽量别射在里头。」大夫说话百无禁忌,哪管在场还有两只女娃。
「嗯。」
师尊居然还点头了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师尊!说好的(谁跟你说好了)莫再提莫再讲呢?!呜!
翎花好想从这儿逃出去。
「怀孕……」大夫的「徒儿」天外飞来一语,嗓音平淡,却激发惊涛。
「凡人能替神生孩子吗?」大夫自己都不知道,毕竟没听过有责例发生,倒是时常发生凡人受神威感召,踩了神之足迹,肚子就大起来的神话……
「不会,我最终没有留在她身体之内,撤了出来。」
师尊,你可不可以住口呀呀呀呀呀--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庄严的面容说出那种话呀呀呀呀呀--
「又不是及时撤出来就不会受孕,你性事上的知识也该补强补强……」大夫摇首亏他。不过也怪不得夭厉,细细想来他这瘟神之姿,碰不得谁,当然更抱不得谁,去哪里学习知识经验?
真该给他准备几疉书,让他有空慢慢看,不仅补知识,也顺便补补姿势……
翎花脑门充血,红透一整张脸颊,考虑要开始挖地洞躲进去!她不想活,真的不想活了,呜呜……
「好了,徒儿们,去外头玩,你们师尊有大人的事要谈,带出去带出去。」大夫总算注意到女娃儿的存在,想想孩童不宜,全给赶到屋外去。
徒儿在师尊眼中,是一辈子长不大的孩子,况且与他们漫漫神岁相论,她们确实太稚嫩了。
这样夭厉都吃得下去,他真的好想好想好想骂他禽兽……
徒儿们一个面红似火,一个脸淡如水,乖巧退下。
「我把她当成了朝露。」夭厉词简意深。
「因为这个吧?」大夫摊开手掌,掌心一点淡绿荧光闪烁,忽明忽灭「刚从你徒儿发尾捞到的,放心,没碰着她,不会害她倒霉。」他有自知之明,不胡乱去碰不该碰的人。
夭厉拈起荧光,一瞬间也明白了。
那是朝露最后一点思念。
心心念念的花仙残魂,在世间萦绕徘徊,不愿离开他,陪伴于他左右,翎花沾染到它,受它影响,于是,梦见它的回忆、它的过往,甚至不由自主遭它吞噬,意识被侵占。
如今,那点点恒久思念,终是要熄灭了。
夭厉看它在掌心黯淡,光芒越来越微弱,传入脑中的声音,益发缥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