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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的呼吸声越发沉重。
“别闹,不然我就咬你了!”,薛澜沙哑的声音猝然想起,像是梦中的呓语,更像是警告。
封宁立刻不敢动了。
大约这样四肢僵硬的躺了几分钟之后,他听到薛澜一句非常轻浅的喃呢:“乖,别闹了,好好睡觉。”
封宁:“……”
最终封宁还是认命的在薛澜怀里放松了身体,并且自暴自弃的给自己打气:
不就是同床共枕一夜嘛,都是大男人谁怕谁,更何况薛澜已经醉晕过去了,也肯定占不到多大便宜。
封宁这一晚确实是累坏了,又是抽奖、又是惊吓、又是助人为乐的,加上晚宴上那几杯香槟的后劲儿作用,就这么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里胡乱想着,没过多久居然真的就睡着了。
薛澜和封宁从一进入公寓就开始在床上撕扯,卧室里的窗帘还没有来的及被拉上,公寓楼下是铺满了半个小区的绿化草坪,忽明忽暗亮着的坪灯,光线透过落地窗户射进房间里,打在薛澜俊逸的脸上,映出他刀削斧凿般完美的侧颜。
怀里的人已经渐渐睡熟了,卧房里传出平稳而舒缓的呼吸声。
本该宿醉的男人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皎皎的月色下,黑白分明的眼底是一片清明。
他微微垂眸,触目所及就是小鹌鹑在自己的圈起来的臂弯里睡得安稳,乖巧,又毫无防备,柔和的月光下,连毛孔里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嘴角情不自禁勾起了一个温暖的弧度,眼中溢满了温柔缱绻。
事实上,薛澜直到此刻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今晚居然会像个毛头小子似的搞这些没什么营养的恶作剧,从派出贴身保镖故意吓唬封宁,到佯装醉酒住进了人家的床上。
但他却一点儿也不后悔。
因为,薛澜知道自己的心思,他看着那只小鹌鹑在晚宴上游刃有余就心里堵得慌,尤其是眼见着封宁面对文州和李佩佩时不经意流露出的热情和真诚,实在是特别的晃眼。
如果薛澜有足够的恋爱经历,或者哪怕仅仅是有过喜欢一个人能的经验,他就会敏锐的察觉到此刻自己每个毛孔都充盈着的那种强烈情感——叫做嫉妒。
但很可惜,母胎单身了三十年的薛大影帝并没有此类关于情爱的知识储备。
所以,他能想出来最简单有效的法子,就是把人圈禁在自己触目所及的势力范围,把这张温暖干净的笑脸仔仔细细的封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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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晨间柔暖的阳光穿过窗帘缝隙,投在卧室里,仿佛在被褥间延伸出了一条淡金色的光带。
一张看上去有些凌乱的大床上,蚕丝凉被在昨日的撕扯中皱成一团,被雪白的脚丫轻轻瞪了一下,慢慢地向床下滑落,半边垂落在地板上。
封宁纤长的眼睫动了动。
几秒钟短暂的迷茫后,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颈部连带着肩膀和后背泛起一阵酸痛,下意识的伸手捏了一把,发现自己脖子下面好像不是熟悉的枕头。
封宁的双眼逐渐恢复聚焦,半眯着,朦朦胧胧地侧头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