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梁知予重重踹他一脚,又侧过身给姜莱空出位置,“那边是悬崖,你往我这边站。”
姜莱几乎被他完全罩在怀中,背脊能明显感到他胸腔的起伏。她不得不比了个很傻的剪刀手挡住直抵耳垂的红晕,最后毫不留情截掉照片里的姜一南,心满意足地看着余晖暗影下两张朦胧的笑脸,凑得很近。
“那张照片还在吗?”梁知予悠悠问道,像是也陷入这段回忆。
“没,我删了。”和他有关的东西,她基本都删的差不多。
“...”
过了半晌,“姜一南那边应该还有,他硬盘多”,梁知予释怀一笑,拍了拍她肩膀,“去吃点东西吧”,姜莱跟在后面偷偷做了个鬼脸。
沙漠的风不失暴戾,不过几分钟的步行距离,人很快被吹的口干舌燥。他怡然自得,脸上全无计划被扰乱的烦扰;甚至这会饶有兴趣研究起下一个休息点该在哪里停。
“你好像挺开心?”姜莱忍不住问道。
梁知予耸耸肩,“我为什么不开心?意外的旅行,还是和你一起。”
姜莱撇过脸咬着吸管,一点点嗦着可乐不接话茬。不知道他现在这么擅长打直球,姜一南说的没错,他的确有病。
“我周二的课程,所以时间充裕。这门课教的都是基础常识,不需要太费心思备课”,他补充道。
“哦。”周二的课每周日飞不是有病是什么,姜莱心中腹诽,这段时日埋在心底的疑问也猜出来七七八八。
旅途中的垃圾食品总给人带来一种莫名的欣慰感。平常嗤之以鼻的食物在荒漠中显得弥足珍贵,冰镇可乐抚慰了燥热的思绪,啃几口炸鸡汉堡,高热量迅速缓解了长途跋涉的疲乏。
梁知予三两口一个汉堡吃得很快,满不在乎地擦擦嘴,再一口气喝光整瓶矿泉水,那架势相当豪迈。
“Dr.梁现在不走温文尔雅路线了啊?”姜莱狡黠一笑。
梁知予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耸耸肩,“我只是想活得自在一点。”
以前不自在吗?
姜莱没有追问,答案不言自明。以现在的境况,很多话大可以直接问出口讨一个甘心,可又不愿意将话题反反复复纠缠在过往。
那些过去的羁绊不该成为影响事关未来决定的重要因素,姜莱想向前看,想重新认识这个让她当下倍感困惑的人,想看看在认识他的路上又能遇上什么样的自己。
“想什么呢?”梁知予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出发吗?”
“出发!”突然提高音量,比了个向前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