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也是在姜爷爷的帮助下,他顺利转了学。可碍不过男人的祈求忏悔痛哭流涕,不过三个月之后母亲又一次搬回了家。而他则因为上学的缘故继续留宿在外婆那,躲过了那段岁月的腥风血雨。
“我那时候很自私,哪怕知道我在家也许能让他收敛一点,却还是告诉自己不要看不要想不要管。我需要一个安静的学习环境,我迫切地想快点离开家,之后如果可以的话,再带我母亲一起。”
畸形的亲情环境没有培养出梁知予对任何人在心理上的真正依赖,他不愿意分享内心的情绪,只知道任何事都只能靠自己。他开始浏览各大论坛研究出国的办法,分析几大热门留学国家的利弊;一门心思想把自己甩离这个旋涡越远越好。
“那个人虽然很混蛋,但是不小气。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梁知予嗤笑出声,“一次性给我打了四年在美国的学费和生活费,在金钱上,他算是个父亲。”
“我母亲怎么说呢,这些年随着她解脱出那段畸形的婚姻,以及我的刻意疏远,她逐渐有了一些变化。她不再把成就感和满足感寄托在我身上,也知道无法再掌控我的一点一滴。只是我依然无法和你保证她会是个好相处的长辈,尤其是对待儿子女朋友或者老婆时,她的敌意应该会更大;但大概率你们见面的机会很少,两三年一次?或者不愿意的话之后都可以不见。”
梁知予说这话的时候无比真诚,他停下脚步面对姜莱,一字一顿,“相信我,这也是我和姜爷爷保证的。”
“还保证什么了?”姜莱攀着他脖子,慢慢凑近,“未来两周不能一直见面,我会很想你。”
“想我就发信息,我外婆家离这很近。”他半吞半咽将话说完,炽热的鼻息驱走了夜晚的凉意。
他们紧紧搂在一起唇舌交缠,只想不管不顾将自己交付出去。身侧几米处楼梯洞的感应灯暗了又凉了,楼上楼下的人来来往往,偶有侧目传来,二人毫不在意。
盛夏刚刚结束,心中却不再有惆怅感伤,只是忍不住想再往前走,看看下一个季节会有什么不一样的风景。
“梁知予。”
“嗯?”
“秋天也很好。”她笑了笑,“过去的记忆都是浓烈的夏,高温酷暑总让人轻而易举就上头。我那时候总安慰自己,等秋天来了就好了,秋风一吹我就能把你忘了。”
温情对话突然被不远处树下一个小女孩的哭诉打断。
姜莱推开他的亲吻,走到小女孩身边,弯下腰温柔地问,“小丸子你哭什么呀?”
小女孩哭的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奶奶说去门口超市买酱油一会就回来,可天都黑了还没回来。”
姜莱憋着笑,小朋友对时间果然有不同的理解,刚才她下楼的时候还见到小丸子的奶奶牵着她和邻居闲聊,也看到小丸子挣脱奶奶的手兀自要在楼下玩耍。
她变戏法一般从口袋掏出一根棒棒糖,“请你吃颗糖好不好?吃了甜的就不要不开心了。”
小女孩破涕为笑,忙不迭舔着糖蹦蹦跳跳回了家。
姜莱察觉到身边人的注视,“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