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又问:“周县令觉得,哪个世家会在意永宁城?”
大冷天的,周县令脑门全都是冷汗:“那……那公子是……”
“哦,我啊。”南流景指了指自己,笑眯眯道,“我是附近山寨的大当家,现在你和整个县衙都被我劫持了。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投靠我,帮我忽悠朝廷,让朝廷越迟发现永宁城的不对劲越好。”
周县令努力挤出笑容:“公子,这不就只有一条路吗,你让我怎么选?”
南流景诧异地看着周县令:“是还有另一条路。你去死上一死,不要活着阻碍我。怎么,你是打算走这条路是吧?”
说着,南流景还顺便抬起了手,握住了插在腰间的匕首。
周县令这辈子就毁在这张嘴上了,他拿出自己毕生最快的速度,用力摁住南流景的手,凄声道:“公子!有话好说!我选第一条!”
南流景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勉强与遗憾:“这样啊……”
周县令暗道坏了,这不会是对他彻底起了杀心吧:“公子,您说!您要我怎么帮您忽悠朝廷?我这就研墨给朝廷写折子,您看怎么样?还有这永宁城的富户士绅,我全都认识,我能帮公子收拾他们,让他们都老老实实的,绝不会妨碍了公子的大计!”
南流景挑眉:“行吧,要是你做不到你说的这些,那你就去死上一死,正好给城中富户士绅杀鸡儆猴了。”
站在南流景身后的桂生等人都啼笑皆非,可能只有周县令这个当事人信以为真。
也不知道周县令做了什么,反正城中富户士绅都非常听话,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除了第一天第一顿饭外,后来南流景提供的粮食也都是稀疏米粥,灾民们只能吃个半饱。
不过这半饱,已经让所有人心满意足。
人有时脆弱得不堪一击,有时又坚韧得令人诧异。明明前不久还处于饿死的边缘,但几碗米粥下去,灾民们就以惊人的速度恢复过来,身体也有了力气。
在三位太医和永宁城大夫的努力下,这场并不算严重的时疫得到了极好控制,疾病缠身的灾民也得到了良好救治。
南流景没有一味付出,他到永宁城的第四天,就推出了以工代赈的方式,支持灾民们用劳力换取更多粮食。
不愿意做工的人,他不勉强,也会提供吃食。
但这吃食只能保证灾民不会饿死。
这个布告一贴到城门外,县衙大门就被灾民们踏破了。
“大人,我报名!我报名!”
“还有我,大人,这个活女人也可以干对吧!”
“老人可以报名吗大人。”一个明显五十岁往上的老人努力挺着腰,“我今年才四十,还干得动呢。”
衙役哭笑不得,只好说:“行了行了,都能报名。不管男女老少,只要你们能把活干完,我们就发粮食。”
好不容易维持好秩序,衙役问排在第一的老人:“你要报哪个名?”
“我要参军。”
衙役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