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托着腮思绪乱飘,不远处一个小男孩的冰激凌在阳光下融化出一道粉色的痕迹,她盯着着瞧,眼前却突然降下一片阴影。
林之南:“?”
抬头看去,隔了一晚未见但依旧帅气俊朗的班长大人正单脚踩着脚踏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无表情。
谢成远今天穿着白衬衫和九分休闲长裤,没戴眼镜,露出深邃澄明的一双眼。板寸依旧如初,看起来有些扎手。他手腕上多了一个表,银白机械表,无机质的色彩看起来冷漠又无情,跟他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异常合调。
林之南觉得谢成远这个人仿佛空调成精,无论在哪永远都是清清爽爽的样子,接近35℃的温度,在烈日下骑自行车溜一圈连汗滴都不流。
冷血动物一个,她在内心吐槽。
谢成远看上去挺有霸总潜质,但一张口就很让人生气,他看了林之南半天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有些不耐烦地说:“林之南,你是在这里养蘑菇吗?”
“我这不是在等你们嘛。”林之南仰着头回答,这个角度让她脖子有些别扭,她双手撑着膝盖就要起身,却蹲久了血液一时不通,眼前蓦地一黑就要向前栽去。
林之南在身体失控的那一秒之间国骂几乎刷出了八百句,但都总结成一声恐慌的惊呼:“卧槽!”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林之南只觉得有一股强大有力的力量托住了她的双臂,直接撑住了她将要跌倒的身体。
是谢成远的手。
“林之南,刚见面你就要碰瓷吗?”谢成远的声音略有喑哑,低沉犹如拨弦的大提琴,恍惚间林之南甚至觉得这不该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所拥有的声线,那应该是个成熟男人的调侃低语。
但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并没有停留太久,谢成远的绅士风度持续不过三秒。
林之南还在余惊中没反应过来,谢成远直接用推的方式把她推回了原本站立的位置,像掸开身上附着的细菌,还嫌弃似的抖了抖衣角。
林之南:“......”
妈的死直男。
她这少女心还没燃起来就直接被谢成远手动敲碎了,连升起的感谢之意都烟消云散。
“谢成远,我是虫子吗?”林之南看他还在摩挲自己的衣服,忍无可忍地问。
谢成远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她的脸颊和额头,嫌弃简直要挂满一张脸,“都是汗,离我远点。”
他拨了下车铃,抬着下巴示意林之南,“赶紧进店里去吹空调,我怕你下一秒又要因为中暑倒在这儿。”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说好了,这次我可不扶你了,我怕摊上事儿。”
“稀罕!”林之南脑袋清醒了一点,抓着面巾纸擦汗,边擦边说:“等我哪次再晕了,就专门往你身上倒,少说也能讹个千八百,我就靠这方法让你倾家荡产。”
“那你还挺恶毒的。”谢成远知道她在开玩笑,配合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