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宋渺穿着睡衣,托着腮和他笑眯眯地,也说了声好。
“我这是在哪呢?”他问自己,然后环顾了四周一圈,原本高高扬起的尾巴瞬间夹紧,一声明亮的汪呜几乎要吓死人,“我怎么跑到你的卧室里来了?!”
宋渺翻开被子,看他紧张地竖起尾巴,轻描淡写地解释,“昨天你跑到客厅地上睡觉了,我怕你冷,就把你抱过来睡了。”
他的尾巴毛一点点炸开。
她强忍着笑意,将被子叠好,友好善意地让他下床,又进一步解释,“主要是你太沉了,客卧距离客厅有点远,我嫌麻烦,就直接把你抱到我的屋子里睡。”
“你别紧张,我在警校训练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和男同学们同塌而睡。”
钟殷整个人都不太好,他看着她若无其事地摸了摸他的脑袋,和煦说出来吃饭,又说今天给他还有自己请了个假,“就在我家等凌风医生来接你,早餐我下楼买,你先等着。”
她站在衣柜前,思考着今天要穿什么衣服,身后的大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地一下蹿出卧室,然后面不斜视地蹲坐在客厅茶桌面前。
如果现在是人形,宋渺绝对能够看出他面上的红晕,以及眼神的恍惚,但也没关系,虽然不是人形,宋渺还是看出他的紧张羞怯:耳朵尖耸得尖尖,一听到她的动静就动了两下,尾巴依旧有点炸毛,高高地竖起来,他嗅到她走过来时候的香味,很淡的沐浴露香气,他的尾巴就忍不住从高高竖起来变为轻微地摇动。
不过这个糟糕的下意识动作好歹被他强大的意志力压住了。
钟殷故作凶悍地扭头看她,一双黄澄澄的眼在清晨日光下显得很通透,宋渺一点也没觉得被吓到,出门前还拍拍他的脑袋,问他要吃什么,听他心不在焉说完后,才下了电梯去小区外早餐店买早点。
也是非常放心地留下钟殷一个人在家。
然后钟殷就在宋渺关门的时候,飞快地从桌上拍下来自己的手机,匆匆忙忙地打了个电话给凌风,请求支援。
“凌风风风风——快救命!”
那头凌风昨晚值了夜班,一大早就被夺命连环call弄得心烦不已,“我在睡觉呢,你作什么妖?”
钟殷就先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超级委屈的哽咽声,凌风整条大蟒都不好了,他严肃起来,“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他们认识十多年,可以这么说,他从没听过他这么可怜的声音。
“我、我昨晚和人睡了。”
凌风:“……”
“白羽摸我的脑袋、耳朵还有尾巴……”他的尾巴又在狂摇晃,嘴上呜呜着说,“我觉得很舒服,然后昨天晚上她抱我到她屋子里睡了。”
凌风抓过床边的眼镜,严谨地抬了下,沉声问他。“你现在还是兽态对吧?”
“对……”
钟殷又有点走神,他耳朵耷拉起来又竖起来,显得心事重重,直筒子样的嘴巴靠在地上,有点像狼,但这个姿态让他多了几分楚楚可怜,还有委屈巴巴。
凌风顿了顿,然后听着他的声音慢慢沉稳下来,揉了两下眉心,简单了断地给他一个回复,“你别想太多了,她顶多就是喜欢狗狗,所以对你特别偏爱。”
“要我说,你也得怪你自己长得太好看——”这个理论怎么和被非礼怪长得好看的狗屁理论一个套路?钟殷竖着耳朵听凌风说,“你自己也知道,你那一身毛有多好看,谁能忍住不薅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