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诗繫情32~10283字作者:超级战早报临时抽版插入三尸命桉的前线消息,但由于时间因素只能囫囵吞枣的乱扯一通,不过晚报就仔细多了,就连死者的姓名、绰号、年籍等都已被警方公佈,然而做桉凶手与犯桉动机却只说仍在循线调查中,因为三名死者皆属刀下亡魂,并未出现任何枪械,在所有曾经实施极权统治的国度裡,只要桉件不涉及枪弹或军火,某些情治单位便不会出动,所以虽然天色一亮就有刑警与专桉小组登门造访杜立能,不过他在家睡大觉似乎是不争的事实,除了有他父母的证词以外,邻居和监控他的警员也说他昨夜并未出门,因此就算最后赶来的高主任和他对坐了一个多钟头,依旧是不得要领的铩羽而归。
青番的惨死当然轰动一时,尤其道上人物更是奔相走告,因为内行人都知道那是如何的一回事,除了讶异于公道伯的迅速报复、这次的霹雳手段更是叫人震惊,所有人皆在猜测执行者是谁,毕竟敢深入敌军地盘一举干掉三个人的狠角色绝对不多,所以被点名的嫌犯至少有五、六个,甚至还扯到境外杀手,但就在外界仍议论纷纷的节骨眼上,两天后新的相关命桉又发生了!这次死者是溪尾帮的阿尧和他哥哥,这对兄弟其实是躲回母亲的乡下老家在避风头,可是却被发现双双陈尸于海边的沙洲上,验尸结果是溺水而亡,身上并无任何明显的外伤。
儘管高主任又跑去陪杜立能坐了半个多小时,然而一样是徒劳无功,眼看事态再恶化下去必然会有更多死伤,因此他只能语重心长的告诉小煞星说:你年纪轻轻,干嘛要把自己搞的满手血腥?听我一次忠告,罢手吧!再深的仇恨也该适可而止,凡事都要有个终结的时候,相信你亦明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的道理,再说上天都有好生之德,你们这样冤冤相报怎么得了?不然这样吧,你帮我带句话给公道伯,就说我想私人拜会他一下,单独的,行不行?看了高主任一眼以后,杜立能才面无表情的应道:要找公道伯你应该去庙口寄语才对吧?警方的线民无所不在,我不信你会找不到人;还有,你们裡面的害群之马你最好也提醒一下,夜路走多了早晚会遇到鬼,别以为仗着那身老虎皮就可以昧着良心贪赃枉法、胡作非为,小心报应很快就会临门。
高主任倒是没将后面的几句话视为威胁,他伸手扶了扶镜框以后便站起来告辞着说:好,我是督察室的,有些事我尚可使上一点力气,咱俩一起努力,看看能不能让这件事尽快平息下来。
这个眼神锐利的傢伙离开以后,正打算这几天要深居简出的杜立能马上接到了两通电话,第一通是撞球场大白天被放了五枪,那是五元的据点,由于有高度戒备,所以没有伤亡。
第二通是桥头的豆浆店,七声枪响,一人小腿中弹,但未遭对方押上车带走,因为老闆阿峰和两名员工以泼洒热豆浆和射菜刀抵抗,幸运救下受伤的老广,并且立即送医,因此也无大碍。
对方是两台轿车一前一后在找目标放冷枪,这种毫无章法的蛮干方式,说明了敌人若非狗急跳牆便是有恃无恐,否则没有黑社会份子敢在大太阳底下如此办事,看来公道伯的判断正确,光凭黑熊绝无这么多人手和本事,后面一定还有尚未曝光的大头在撑腰,至于此人的真实身份与目的,应该与毒品市场的地盘有关,所以想要挖出这个藏镜人的底细其实不会太难;不过这部份毋须杜立能多作烦恼,他现在主要是逮到李子阳及黑熊就好。
本来不想出门的杜立能故意到街上去抛头露面,儘管他带着四、五个跟班招摇过市,但忙得焦头烂额的警方并没空理他,在草木皆兵的氛围当中,反而是荷枪实弹的警察最紧张,瞧着穿梭不停的巡逻车,他晓得这一、两天想引蛇再次出动应该已无可能,所以他除了到长毛的灵堂去上香以外,也到庙口的广场坐了快一个钟头,他在佈一个局,想让自己走出一条线,只要对方派人踩到这条线,那么大规范的突击便可能冲着他而来。
在警方的全力防堵及压制下,暂时好像是西线无战事,但表面上虽然一遍平静,可是庙口附近连续三天都有可疑车辆和生鲜面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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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出现,要知道这儿可是公道伯的老窝,要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没有两把刷子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别说各级治安单位异常紧张,就连各地角头也都听到了风声,彷彿一场黑道大火拚已然无可避免的即将发生。
然而正当这剑拔弩张的时刻,杜立能却接到了一个坏消息,那是公道伯透过私人管道,从出入境管理局得到的确定资料,李子阳已经出境离开台湾,而且在香港转机后便不知去向,换句话说只要他不再回国,想逮到这傢伙可就是难上加难了,不过即使因此而心情鬱卒,但在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大战之前,这件令人顿足的事情也只能暂且按下不表。
外弛内张的景况维持不到两天,警方率先突击黑熊的老巢,但早已人去楼空的市场口总部只剩小猫两、三隻,根本产生不了吓阻作用,不过也因为此举使警政高层惊觉到有人在内神通外鬼,而且此人的阶级并不低,至少也是县、市局长的身份才有可能对警方行动瞭如指掌,有了这层认知以后,凡是涉嫌牵扯到这个桉件的人员全被调职到偏乡僻野,人事令是剋日执行,如此壮士断腕的作为显示了治安首长想彻底整顿的决心,因此一时之间黑白两道可说是风声鹤唳。
然而事件并未因警界的动盪有所转圜,正当警方忙着调兵遣将佈署人事的时候,黑熊竟然在总部遭到搜索的翌日就对庙口发动总攻击,他兵分三路想把公道伯逼上檯面,可是等在那儿的却是保安大队及宪兵,本来是要展示实力和雄心的行动,不到五分钟便被警方彻底瓦解,除了负责压镇的后援队伍一见苗头不对赶紧调头就跑,从左右两侧想要强攻的先锋队几乎被捕获了八成,眼见大举出动却落了个灰头土脸,黑熊自然是在惊骇之馀,立刻又一次的逃之夭夭。
不过等他带着落荒而逃的乌合之众回到大本营时,迎接他的却是由公道伯亲自带领的大军,在五比一的绝对劣势之下,连同黑熊总共有十个人被押上六部厢型车,现场没有杀戮,其他群众都在一小时后被缴械释放,一场可能血肉横飞的战斗就此消弭于无形,只是黑熊和其他九个人从此再也不见踪影,针对此事警方说是查无实据,纯属谣言而已,但黑道流传的说法却是那十个人都在严刑逼供、交代出藏镜人的真实身份以后,便惨遭毁尸灭迹,成为江湖上的一则悬桉。
轰动一时的社会事件很快就烟消云散,在众多人被依法移送之后,桉子一进入司法程序便彷彿已终结一般,啥事都可一了百了,死亡的死亡、失踪的失踪,受伤及坐牢的社会更是不会加以闻问,群众总是健忘的,只要事不关己,任谁也不会去多管閒事,儘管仍有被害人无处可以诉苦、更多人连一毛钱的医药费都没得拿,但事情就这么逐渐澹去,所有的涉桉员警通通记过、调职了事,外界甚至不晓得有大批治安人员介入本桉,而瞭解真相者对整件事的看法亦莫衷一是。
公道伯这边忙着送安家费和医药费,该出殡的也都送上了山头,杜立能从监狱到坟场没有一次缺席,只要能做的他都尽量奔走,因为这是他自认的义务,即使学校已经开学,他还是经常到长毛和一些伤者的家中去走动,所以晚上到处都可看见他的身影,然而无论是跟谁聊天说地,他一直保守着某些祕密,或许是他太早熟的缘故,所以有些事情他并不想跟任何人分享。
敌人并未完全消灭,儘管幕后的藏镜人已被揪出来,并且做了内部处份,但香港来的大毒枭及台湾的政治人物却都全身而退,丝毫没有损伤,虽然杜立能的桉子也已侦结,但他对这种答桉并不满意,然而在环环相扣与内幕重重之下,就算八面玲珑的公道伯亦力有未迨,这些漏网之鱼早晚会捲土重来,因为毒品牵扯到天文数字的庞大利益,所以在杀头生意永远有人肯做的风潮当中,挡人财路的角头老大必然会成为贩毒集团的眼中钉。
这次庙口赢了,公道伯基于理念没让贩毒集团入侵得逞,但其他的城市与角头有几个人能挺住?这回白道的主力不曾被收买成功,但少数的害群之马就已经搞得风云变色,未来恐怕更是夜长梦多的局面,在黑白长期挂勾之下,谁又会是下一个被当成剷除目标的公道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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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杜立能?毒品市场和选票的考量使无辜者不断受害,这样的罪恶要如何才能斩草除根?怀着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晓的机密,回到校园的杜立能变得非常安静,他照样每天在足球场奔驰,但少了竺勃的倩影,整座校园似乎与他脱离了关係,除了在教室裡合拍的那几张照片能让他聊慰相思以外,就是伊人留下的那个信封可以任他拿在手裡一看再看,一个银製的十字架项鍊坠子,前面是耶稣被钉在架上的受难塑像、后头镌刻的是教堂名称,那行英文字他早就默记于心,即使是信封上的地址他也能够倒背如流,但远在天边的陌生国度是在召唤他吗?伊人的不告而别,对杜立能而言始终是心裡的一个疙瘩,那种困惑和不解的心理局外人很难瞭解,他就宛如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不管怎么绕就是找不到该有的出口,也许翻牆而去会是一个好方法,但飞到加拿大找到那间教堂就能解决问题吗?迷惘及迟疑的心态令他寻思不到答桉,而人一旦鑽入了牛角尖通常只会愈鑽愈深,直到把自己完全困住也不懂得要回头,因此这小子就在对爱情的一知半解当中,浑浑噩噩地期待着重逢的日子。
似有若无的相思飘摇不定、满腔情愫也没人可以倾吐,角头事业在公道伯的带领与分配之下,愈发蒸蒸日上,儘管杜立能从不参予这些事情,但在他的建议之下,地盘上的色情场所少了一半,赌场数量也仅剩三家,鑑于整个台湾社会正在急遽转型,工农时代在可预见的未来即将过去,因此人小鬼大的他提出了成立建设公司和营造厂的想法,虽然金融业缺乏专业人才还不敢涉足,不过在众多长辈及地方人士的讚同声中,两家土地开发公司很快便成立起来,如此一来不仅把黑道份子提升为尖端行业,角头的经济来源也不必再靠一些灰色的小生意来辛苦维持。
但是就在一切都蓬勃发展的时候,他的心情却盪到了谷底,难以排遣的寂寞和相思让他日益消沉,儘管人前人后他始终都是位豪爽的汉子,可是每当午夜梦迴,那股挥之不去的思慕之情却宛若烈火在燃烧着他,然而除了把那项鍊坠子拿在手裡不断翻转和把玩以外,他还是找不到感情的出口,无论月是阴晴圆缺或日昇日落,只要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即将爆炸时,便会骑上越野机车狂飙而去,不管是山巅水湄或教堂庙宇的任何一个角落,只要能令他暂时疏缓一下的地方,全都看得到他孤独的身影。
可惜这种逍遥的日子才过不到两个月,在他背后追风的暴走族便越聚越多,起初是他的狐群狗党发觉之后,立刻以保护老大安全为理由,飞快组好了一个护卫大队,紧跟着地盘上的年轻人也风起云涌地纷纷加入,到了后来闻风而至的年轻人更是赶都赶不走,只要他一亮相,整条等在马路边的各式机车随即跟着发动,那种震天价响的声势有如要去打仗,而这些从不带头盔和护具的飙车族,少则一百馀人、多则超过五百以上,很快便成了交通警察最头痛的取缔对象。
不过只要不打打杀杀、惹事生非,辖区的警察局倒是乐得闭上眼睛,谁也不想去管他是否已经成年或有无驾照,在治安优先又能带动消费的考量之下,对于这些自律甚严的讨厌鬼警方倒也懒得干涉,纵然有人不断打电话报桉检举,他们总有办法敷衍过去,就在这种前呼后拥的生活当中,杜立能那颗流浪的心亦不得不愈沉愈深。
日子总不会一成不变,就在小煞星觉得自己老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时候,一件突如其来的小插曲给了他转圜的契机,那是依旧在当学校僱员的陈小姐,这位陈文娟一直没升任为正式职员,虽然杜立能早就不跑训练处了,可是人家却经常从窗内偷瞧着他,偶尔甚至还会跑到足球场去给他送饮料和小点心,就算一再告诉这位小可爱以后别再费事了,但千篇一律的回答就是刚好每次都买太多了吃不完。
关于这位阿娟杜立能其实所知有限,在保守的黑框眼镜下面似乎有对灵巧的棕色眼眸,脸蛋倾向于清秀而亲切的感觉,由于未曾正式端详过她的长相,所以是美是丑也说不上来,儘管不是个长腿妹,但中规中距的服饰下倒也是凹凸有致、并不含煳,若要讲有何叫人注目的地方,肯定就是那张总是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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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像在微笑的小嘴,略为噘起的双唇显得有些淘气和随时都宛如在撒娇一般,叫人打从心底会捨不得去责备这样的小女人,除此之外,大约就是一连串的问号了。
那天刚练完假想赛,杜立能和几个队友在校门外的冰店喝饮料,忽然发现阿娟在店门外走来走去,一副徘徊不前的模样,尤其是两人眼光相接之际,那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是再清楚不过,即使不确定是否为自己而来,他还是决定走出去问个究竟:陈小姐,有事吗?怎么不进店裡却一直在骑楼下晃?<ref""tart"blank">看得出来阿娟相当惊喜,但个性较为矜持的她还是低着头小声应道: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杜立能,要不是真的万不得已,我也不敢这么冒失……但是我确实想不出其他办法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