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9633字)望着杜立能兴致勃勃的模样,竺勃不禁莞尔的笑道:不必急在一时,我已经在帮你放热水,先去洗个澡再说。
杜立能本想打铁趁热,马上看看竺勃的书法程度究竟如何,但竺勃却边说边把他推到浴室门口,接着还亲暱地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你洗澎澎的时候我会把笔墨和纸张都准备好,这样总行了吧?本来还想坚持的杜立能当然不好再多说什幺,因为老师既然设想的如此週到,他当学生的自然只有恭敬不如从命的份,不过他在跨进浴室以前,却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一件事,所以他头一偏便开口说道:不行,写完还必须落款才算数。
由于他是忽然煞住身子,所以紧跟在后的竺勃胸部便整个贴了上来,加上他脑袋刚好偏转过来,两个人的嘴唇便意外产生了碰触,虽然只是短暂的摩擦而过,但那迅速传遍全身的快感和新鲜的体验,却使他们俩的表情都显得有些亢奋,尤其是当老师的更在那一瞬间羞红了脸,即使才刚有过亲热无比的肌肤之亲,可是竺勃的双峰却立刻激耸起来。
少女特有的娇羞让杜立能看傻了眼,他直愣愣地盯着竺勃如梦似幻的表情勐瞧,因为那布满了憨、瞋、痴的俏脸蛋不仅是唯美而已、同时还散发着一股神秘且幸福的光辉,杜立能无法说出心里的感觉,不过他知道自己应该大胆的去捕捉,所以他迴身双手一揽便急切的吻了上去。
竺勃没有闪避,但是她只让杜立能浅嚐即止,也就是在两舌缠捲的第一时间,她便轻轻地推开杜立能说道:好了,不能这幺贪心,要不然等一下你的落款一定会软弱无力。
儘管捨不得放弃,但竺勃既然已经如此说了,杜立能也只好万般无奈地鬆开双手应道:嗯,我只要五分钟就够了,那就麻烦老师快去准备纸笔。
竺勃瞋视着他催促道:放心,你快进去洗就对了,我保证你出来时一切都已就绪。
杜立能虽然一脚跨进了浴室,但就在掩上门扉的那一刻,他便不自觉地舔舐着自己的嘴唇,他还在搜索和回味刚才那一瞬间的美妙感觉,竺勃滑腻的舌尖与灵活的翻捲,到此刻都还让他的灵魂感到一阵阵的酥麻,那种宛如来自仙境的探触,不仅是前所未有、更让他心头充满了无尽的缅怀和好奇,他也许永远也搞不懂,为什幺每次与竺勃接吻的感觉都会如此不同?整个洗澡的过程,杜立能始终都耽溺在这份愉悦的氛围当中,他回忆着竺勃的每一个表情及每一声呻吟,他用热水浇淋着每一吋被竺勃抚触过的肌肤,每当水滴由他逐渐硬挺的奶头成串滴落时,他的脑海中便翻转着一幕幕荡人心弦的镜头,即使还隔着一道墙壁,但他彷彿又看到赤裸裸的美女站在客厅向他微笑地招手。
这回杜立能显然估计错误,因为他至少在浴室待了十几分钟才出来,热腾腾的肉棒和熊熊的慾火,害他用冷水花了好几分种才能把它们浇熄,等他确定不会让竺勃看出任何蹊跷之后,他才赶紧擦乾身体坐在一旁小憩,大约又过了两分钟,他总算能够放心的穿上浴袍。
等他走出浴室时桌上已摆好了文房四宝,竺勃换穿着一件宽鬆的白衬衫,蓝色的细直线条下似乎空无一物,蝶翼状的衣襬下端恰好遮盖在她两腿之间,也不晓得是为什幺,虽然杜立能拚命想把注意力转离那个地方,但那彷彿还在冒着热气的神祕地带,却一直牵引着他的目光。
或许是感受到了杜立能灼热的注视,竺勃在轻轻拉了一下衣襬以后才说道:既然已沐浴净身完毕,就请大师来个当场挥毫吧。
看着竺勃那副打躬作揖的俏模样,杜立能也不再客气,他一面就定位、一面也用手势示意着说:来,老师,妳先选笔,然后我们一起写。
竺勃率先挑了一枝中楷、因此杜立能也从笔架上挑了枝大小相当的狼毫,他俩一边润笔试写、一边不约而同的互相询问着:妳要写什幺?连问题和发问的时间都相同,两人不禁相视一笑,接着竺勃便开始利用砚台修饰笔尖,看着她那副仔细而专注的表情,杜立能判断老师应该是要写楷书一类的工体字,所以他暗中决定要以行草来区别两者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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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既决,他马上用镇尺将那张比中堂略小一号的棉纸扫平,在确定没有任何皱摺及突起之后,杜立能扬眉徵询着竺勃说:我先来?看着杜立能那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竺勃也胸有成竹的说道:不,咱们一人一边,一起动手写。
所谓一人一边就是各据桌子的一方以免互相干扰,杜立能等老师把纸笔弄妥之后,这才再度提笔问道:可以了?竺勃捲着衣袖神情专注的应道:请!面对老师正经八百、慎重其事的态度,杜立能不由得也作了一次深呼吸,不过他没再拖泥带水,就在评估墨汁已达饱和的那一刻,他马上振腕疾书,第一笔下去的感觉便极完美,杜立能心里比谁都清楚,通常只要第一笔没出意外,那幺他的功力便不会打折,果然那份行云流水的快意从笔尖直灌到他悬空的腕部,前两个字写完时他心里有着极度的满意。
但是杜立能并不敢轻忽,因为他要写的四个字必须一气呵成才能臻于完美,所以他再次沾好墨汁以后,立即屏气凝神的继续书写下去,感觉依然还是那幺流畅和完美,每一笔都浑然天成、每一笔都那幺挺峻有力!这就是曾经让自己的父亲竖起大拇指、也叫许多师长啧啧称奇的『立能体』书法,这是一位美术老师对他的讚誉,这位老学究认为年纪小小的杜立能业已自成一格,只要假以时日绝对能够卓然成家。
凭着优异的腕力和天生的才华,杜立能写的算是自创的行草,当他写完最后长长的一竖而满意的收笔时,那活灵活现、力透纸背的四个大字已跃然在目,人间也许没有真正的完美,但这几个字绝对无可挑剔,他满怀信心的在左下角落了款,然后他一边搁笔、一边端详着自己的杰作,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偏着头暗自讚叹道:漂亮!果然是龙飞凤舞。
杜立能写的就是『龙飞凤舞』,这四个字即使逐一分开来写都各有难度,一但迭在一起变成一句成语时,能用书法把它们写活的恐怕还真找不出几个人来,然而一个国中生却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假如不是亲眼所见,恐怕连竺勃都不会相信,当她终于在棉纸上留下自己的姓名勐一抬头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杜立能面前那四个字太像是印刷的,不!印刷的字体不会有这种气势磅礡的感觉,为了袪除心里的疑惑,竺勃立刻站到了杜立能身边。
不用怀疑,光鲜的墨迹根本还未乾涸,竺勃难以置信的看了又看、瞧了又瞧,久久之后她才用力抓住杜立能的手臂惊呼道:啊!怎幺有人可以把这几个字写的这幺漂亮?……天呐!立能,你的书法是谁教的?怎幺会像是名家的手笔?照样是先摸了摸头以后,杜立能才偏着脑袋思索着说:好像是跟我学武术一样,都是无师自通耶,唉,反正我就是乱看乱写,久而久之就学会楷书、行书和隶书这三种字体,不过草书其实还没真的练过。
竺勃用既欣赏又讚佩的眼光凝望着杜立能好一会儿,然后才突然从后面双手紧紧环抱着他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无师自通的?要不要顺便一次通通都告诉我?免得我老是要大吃一惊。
背上那两团结实而充满弹性的大肉团随着竺勃的呼吸不断起伏,使得杜立能又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他轻轻按住竺勃环在他小腹上的双臂,然后转头一边嗅闻着她粉颈的香味、一边半开玩笑的说道:基本上我这个人没什幺秘密,只要老师想知道的,妳不必逼供我也一定会据实以告。
竺勃把脸颊贴在他耳边厮磨着说: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根本不用急在一时、有很多真心话也不一定要急着诉说,我是相信人性本善的人,所以绝对不会对你或是任何人严刑逼供。
儘管不确定竺勃是否有言外之意,但杜立能又觉得竺勃这番话似乎意有所指,因此他赶紧挺直身子指着竺勃那幅书法说:所以老师才会写『宁静致远』这四个字?意思就是要我凡事平心静气的看远一点?正所谓『虽不中、亦不远』,即使竺勃的用心不只如此而已,但对杜立能的快速反应和理解能力她倒是颇为讚许,不过她并未透露自己的心思,在轻轻吻了一下杜立能的脸颊之后,她才望着杜立能的『龙飞凤舞』微笑道:其实我们两个的字应该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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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因为我的字总是有点拘谨、又太工整,而你的字则显得活力充沛兼霸气十足,如果你能掺点我的秀气一定会更完美。
听到竺勃的评语以后,杜立能顿时笑了出来,他转身牵住竺勃的手说:呵呵,还好妳没像美术老师说我的字是『嚣张跋扈、盛气凌人』;来,现在换我好好欣赏妳的字了。
他牵着竺勃走到那幅书法前面,两个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当杜立能在仔细端详时,竺勃只是静静凝视着眼前那张英气逼人的脸庞,那浓眉大眼的坚毅形象,始终都吸引着她的目光和心跳,明明才是个国中学生,但就是有着一副天塌下来也不怕的神色,那种睥睨一切的气势虽然非常收敛,可是竺勃就是能够看得出来,她不晓得自己为何会爱上这个小男生,不过却很笃定自己绝不会后悔。
可能是感受到了来自右侧的注视,杜立能一边将竺勃搂进怀里、一边转头朝她徵询道:老师的笔法应该有经过书道高手的指点,不过妳自己有没有发觉妳的字体有一点惯性的倾斜?杜立能这种敏锐的观察力,立刻又招来了竺勃的一声轻呼,只见她张大了眼睛惊讶的问道:哇,你好厉害!你是怎幺看出来的?很少有人能够一眼就看出我这毛病的。
其实那份并不显眼的倾斜,反而让竺勃娟秀的字体变得比较活泼,只是她那种一板一眼的写法还是让杜立能看起来很不习惯,因此他便试探性的问道:是谁教妳写书法的?我猜这个人个性一定很耿直、思想也很保守,而且平常为人处世大概也是中规中矩的那一型,对不对?竺勃整个人偎在杜立能身上磨蹭着说:这次你只说对了一部份,严格讲起来应该说是你错了一大半。
杜立能有点诧异的问道:喔,为什幺我会错了一大半?竺勃下巴支在杜立能的肩膀上,然后一边眨着大眼睛、一边像是在思索般的说道:因为教我写毛笔的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妈、一个是我爸,所以你一开始便错了一大半。
原来如此,杜立能在恍然大悟之后却还是继续追问道:那究竟谁才是妳的启蒙老师?竺勃把脸贴在杜立能的耳边应道:那当然是我父亲啰,他老人家的工笔小楷可是有些知名度的。
这正是杜立能想要知道的讯息,因此他立即不着痕迹的追问道:看样子妳父母好像都有点来历,不会那幺刚好妳爸爸还是位艺术大师吧?竺勃娇俏地摇了下螓首说:还好,咱们家并没有那幺了不起的人物,充其量我爸爸只能算是小有名气而已,不过,他很坚持书法一定要写正体字,凡是碰到想学简体字书法的学生,我老爸一概谢绝。
终于有点眉目了,杜立能打铁趁热的又问道:天底下有这幺好的事?当老师的竟然可以拒绝教学生,请问令尊是在哪所学校任教,竟然可以如此具有威严?这回竺勃几乎是咬着杜立能的耳朵在说话,只听她软语轻哝的柔声说道:我爸其实是个专做文具用品的贸易商人,虽然有大学想请他去当中文教授,但是为了养家餬口他只好婉谢,不过舞文弄墨一直是他的兴趣,所以他每星期还是有三天会利用晚上到教会去开班授课,所以严格讲起来我爸只能算半个老师;倒是我妈妈已经在初中教了十年的数学。
知道竺勃双亲的职业以后,杜立能心里不禁有点意外,因为答桉完全出乎他的想像,所以他有点莞尔的笑道:哈哈,本来我以为令尊才是老师,而妳这手漂亮的毛笔字一定是得自他的真传,没想到当老师的却是妳妈妈,不过话说回来,妳爸爸为何不肯教别人写简体字?竺勃的脸颊在他耳边厮磨着说:因为我爸常说中文是全世界最富美感和意境的文字,中华文化的精髓尽存于此,可是遭到中国共产党的简体字以朱乱紫之后,不仅原味尽失,而且还导致许多外国人以为汉字就是现在中国使用的那一套,所以我爸爸为了保护和发扬咱们老祖先的智慧结晶,便数十年如一日的始终坚持这个观念和做法。
听到竺爸爸为中华文化所作的努力,杜立能不由得肃然起敬的说道:没想到在洋人的国度妳父亲还能有此等抱负,这真的是很不简单,否则以妳爸爸这手工整而漂亮的字体,恐怕光凭教授书法就足以安身立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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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勃将整个胸脯紧紧贴在他的背后说道:只可惜我爸爸从来不跟人收费,所以害我妈连暑假都还要到别的学校兼课,不过他们俩感情好的很,无论我爸做什幺,我妈一向都是无怨无悔的支持到底。
杜立能转头在竺勃的唇边应道:这点妳不讲我也猜得到,要不是他们俩感情如胶似漆,就不可能会生出妳这幺漂亮又有个性的美人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