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前,霍立青总觉得,在她与方靖之间似乎隔着点什么,无论她想出什么样的方法,都没有办法越过这层鸿沟。但现在,这层隔膜却消失了。她在欣喜的同时,愈发地下定了决心,下定决心要不断向她家爷靠拢,直到能永远与他并肩而立为止。
霍立青又找回了学习的热情,除了方靖,最直观感受到她变化的就是岳盈。
具体要说有那里不同的话,过去的霍立青总给人一种畏缩之感,待在方靖身边的时候,几乎是个没有存在感的透明人,可如今,她却能落落大方地站在方靖身旁,很自然地将自己展现在他人的面前。
这一变化,从她说话时使用的称呼中便可窥得一二,虽然她仍对方靖用着敬语,但她在称呼自己时,已不再说“奴”了。
过去在她印象里那些属于伤风败俗的行为,她也渐渐地改变了看法,虽说与方靖、岳盈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与曾经的她相比,眼界的变化可谓是翻天覆地。
可要说她完完全全地变了,那又不太像,她刻在脑子里的一些想法仍然是根深蒂固、不可动摇的,譬如她仍然以自己的丈夫为先、仍然将照顾好自己的丈夫视为自己最重要的使命。
岳盈大概明白了,霍立青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并正向着她的目标毅然决然地前行着。
看着身旁专心致志写着字的霍立青,岳盈嘴角不自觉地便向上微微一翘:“霍小姐,就先讲到这里吧,我们稍微休息一下、吃点茶点如何?”
霍立青应了声好,放下了手中的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
岳盈拿过霍立青写好的字仔细看了看:“霍小姐的字,越来越有样子了。”
霍立青腼腆一笑:“多谢岳先生夸奖。”
自从拜了岳盈为师之后,霍立青一直都将其尊称为“先生”。
“说起来,”岳盈拿过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是怎么看我的呢?”
“如果从我母亲的角度来看,岳先生的种种大胆之举,应当可以被归到‘伤风败俗’那一类。”看着神色微变的岳盈,霍立青淡淡一笑:“不过……我很喜欢、也很敬佩岳先生,你做的那些事儿,无论是从家里出逃也好、一个人跑到国外去也好,都是我曾想做而不敢做的。我对您的尊敬,都是真心实意的。”
“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会让人误会的。”岳盈将刚刚一时气结顺手从茶杯上掰下来的杯柄部分向着霍立青面前一递,神情中略带了几分尴尬:“这个,还有救吗?”
“唔,应该还能补救,我拿去问问吧。先生请先用这个茶杯。”